玫瑰花与吉他手 (第36/39页)

血在交替冲向大脑，让她一时差点没站稳，游若莛搂住她的肩，冰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你别闹了，梦然。”

    “难道我不可以喜欢你吗？”

    “不可以！”皮小雨指着江梦然的鼻子，一字一顿的说：“你要是敢乱来，你完蛋了。”

    江梦然不屑的笑了笑，轻轻地将皮小雨的手推开，“可是我真的喜欢若莛。公平竞争，怎麽样？”

    “竞争你妹——”皮小雨说完抡起手准备狠狠的扇过去。

    “啊——”江梦然害怕地捂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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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小雨的巴掌没有落到江梦然的脸上，是游若莛拉住了她。

    “你还想打我了，是吗？”江梦然“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她的眼里满是错愕和悲痛。

    “我警告过你的……”皮小雨指着江梦然的脸狠狠的说道。

    “梦然，我们不要闹了好吗？”游若莛无奈的呼了一口气。

    “我没闹啊，我就是喜欢你啊！”江梦然喊道。

    “不对！”皮小雨吼道。

    “我就是喜欢，你知道什麽？！”

    “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的，江梦然！”

    “你知道又怎麽样，我喜欢游若莛需要得到你的批准吗？”

    “你不喜欢游若莛，你喜欢——”皮小雨激动的喊出来，话到一半却卡在喉咙里了，江梦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泪水无声无息的在脸上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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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nV生！”皮小雨终於说了出来。

    “到底怎麽回事？”游若莛的声音像低声的钢琴键，重重的敲击在江梦然的耳膜上。

    “皮小雨，你怎麽是这样的人！”江梦然尖叫道，“难道为了不让我接近若莛，你非得这样说我吗？”

    “你喜欢nV生，不是男生，就是这样！”

    “不是！才不是！”江梦然慌张的摇着头，“我喜欢男生还是nV生g嘛要跟你证明，你就是害怕我抢走了若莛，你g嘛要这样伤害我？”

    “我……”

    许多破碎的画面在皮小雨的脑海中浮现，交织，重组，皮小雨仿佛看到第一次她们两人见面，江梦然高冷而友好的样子，大雨磅礴的夜晚里她不顾雷电冲向自己，她也看到晚餐桌上江梦然对游若莛羞涩的微笑和暧昧的目光，紫sE霓虹灯光里她和游若莛贴身的舞蹈，最後一幕是在粉红sE香槟酒JiNg充满的浴室中，江梦然在耳边沉重的喘息声……

    “小雨，你知道你自己刚刚说了什麽吗？”游若莛的声音在耳边模糊的回荡。

    “我……”皮小雨有些晕眩，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看到了什麽，听到了什麽。为什麽本来五官都健全，却仿佛什麽都感应不到。心呢，心能看清楚吗？为什麽心里一片混乱，好像也变得麻木愚钝了？

    “我不是同X恋，我不是！”江梦然撕心裂肺的喊道，“全世界要怎麽讨厌我我可以不在乎，可是小雨，连你也要变得跟他们一样，这样伤害我吗？我曾经掏心掏肺地跟你说了那麽多心事，难道是为了让你成为最能伤害我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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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梦然趴在桌上痛哭起来，肩膀剧烈的颤抖着，皮小雨站在原地眼泪没有知觉地落下来，曾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她也是这样，因为过於自我的X格，被误解，被伤害，没想到有一天，她也成为这样的人。

    她实在不知道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只是低着头小声的说：“对、对不起……”

    游若莛沉重的呼了一口气，说：“这个玩笑到此为止好吗？”

    “若莛……”江梦然拉住游若莛的手臂，“求求你不要这样像皮小雨那样对我，好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可以拒绝我，但是请你不要伤害我……”

    游若莛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又是只有自己和江梦然独处的空间，皮小雨开始觉得呼x1困难。江梦然擦了擦眼泪，哑着声音对皮小雨说：“你别走，跟我来。”

    江梦然带着皮小雨走向楼梯，这是皮小雨住在这里这麽久後，第三次来到二楼。江梦然推开房间门，梳粧台上放着一瓶香槟和两个杯子，像是专门为她们而准备的。

    江梦然给皮小雨倒了一杯，皮小雨没有喝，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你带我来你房间g什麽？”

    “小雨啊，”江梦然在皮小雨身旁的床边坐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们真的是好久没有在一起谈谈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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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两个月而已。”

    “一两个月？怎麽感觉好像一两年一样。”江梦然拉了拉皮小雨冰冷的手，“来，帮我把酒拿过来，你也坐我旁边。”

    皮小雨仰起头喝完了酒，感受到那掺杂了无数气泡的YeT在喉咙里慢慢的滑入胃里，她睁开眼，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香槟的颜sE，仿佛自己坠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粉sE海水中。

    “又来到这里了。”皮小雨喃喃的说。

    “来，为我们结束的友情乾杯！”江梦然突然乾巴巴的笑了一声，跟皮小雨的酒杯碰了一下後一口喝掉，“真的是好笑，我们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这样相互伤害。”江梦然的眼里满是绝望。

    皮小雨沉默着喝完杯中的酒，自言自语的说：“让我们分开的，并不是别人……”

    “那是什麽？”江梦然问。

    皮小雨没有回答，但是她知道，是自己心中的yUwaNg，自私和对於彼此的不信任。

    “你害怕了对吧？”江梦然看着皮小雨，“你总想，其实你也难以逃离世俗的约束不是吗？你也怕，在这个年纪还没有男朋友，你也怕，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备受孤独，你也怕，你的家人催婚，所以你总是不想回家，一直借着在外工作的理由逃避。”

    皮小雨的心被揪着——江梦然说的每一句都JiNg准地击中她曾经每一次喝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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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喝了一口酒，无力的否认道：“不是的。”

    “拜托了小雨，我还不了解你吗？不过你是幸运的，你在外地上班，工作表现的好，经济，你也刚好在被爸妈催婚的阶段遇到了游若莛，所以这些问题现在你都没有，可是不代表你不惧怕这些问题，一旦你失去了一切，你敢说自己依然能做一个自主的nVX吗？别逗了。”

    皮小雨不知道应该怎麽回答，江梦然确实问到了她从不敢思考的问题，她低头沉思了一会，说：“和温柔是不相矛盾的，每一个人，只要还在尘世间，都会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也值得拥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是天经地义的，你不能因为人要追求和自由，就给他一颗石头一样的心。没有这样的道理。”

    “是嘛？你还真的是一个虚伪又善辩的小雨。”

    “你要是一直纠结‘nVX’的问题，说明你还是一个软弱、胆小、总想依靠别人的小可怜虫。”

    “我可怜吗？”

    皮小雨回过头看了一眼头发淩乱的江梦然，轻轻笑了一声，“你自己看吧。”

    江梦然没有去找镜子，只是静静的注视着皮小雨的眼眸，从她的双眼里，她看到了自己疲惫不堪的面容。

    “你也好不到那里去。”江梦然回答。

    “发动家人的力量来抢别人的男朋友，这可是我第一次见。梦然，虽然你已经这麽大了，你其实也还只是个不成熟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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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管我呢。”

    “你好自为之吧。”皮小雨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一下，”江梦然叫住皮小雨，“请你上来其实要给你看一个东西。”

    江梦然走到衣柜前，一打开皮小雨就觉得有一阵强烈的光刺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