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sode4.咸sj (第1/1页)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正站在某个隧道口前。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为什麽我在这里。我感觉不到周围温度、呼x1不到周围的空气，眼前一下朦胧一下清晰，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T，竟然呈现半透明状态──

    「喂！新来的meimei，这边这边。」

    我转头望向声音来源，看到另一个身T也呈现半透明状的大叔对我挥手。

    「对啦就你，别怀疑，你三天前在这里出车祸，应该已经Si了吧。」一头乱发、说话带有台语腔的大叔突然这样对我说。

    「阿北啊！哩公虾毁！」我激动地大声吼叫，可我的声音却像透不出似的，周围那些全彩的行人甚至穿过我的身T，更证实了我现在不太对劲。

    大叔跟他身边几名也呈现半透明状、看得见我的「人」相视一笑，露出「我就知道她会这样」的表情後，招了招手要我过去，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这个老旧的隧道因为设计不良，从隧道口一出来便会遇到十字路口，而出口又因为地形的关系有个造成视线Si角的弯度，以致於在夜晚时，当有人从隧道走出，经过的车辆若未减速又没留意，很容易发生车祸撞Si人，而他们一个个都是这隧道口的冤魂……

    「所以啊，我们就看到你在那天晚上，拿着一包咸sUJ边走边吃，才走出来就被一台超速的车子撞上罗，可怜你还这麽年轻，是附近的大学生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帮我还原当时的现场，但此刻我什麽都记不得了，也不知道该悲伤还难过──我生前是怎样的人？叫什麽名字？父母是谁？什麽都不知道，大叔看我一脸愁容，还拍了拍我的背。

    「大叔，那我们为什麽还在这里徘徊？不用去哪里集合吗？」我委屈巴巴地问着，待在这种黑漆漆的隧道口一点都不好玩。

    「妹仔，上面那些是很忙的，我们这种游荡的他们看不在眼里，所以想要早点离开去投胎，最快的方法就抓交替。」

    我瞪大了眼，「抓交替？」

    胡渣大叔继续说，「如果有人从隧道走出来，又刚好有车子经过，你抓紧时机从他的身後推一把让他成了冤魂，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还有这种事啊！」我喊着，简直不可思议。

    「当然屋喔，你就是被推的啊。你就是低头cHa番仔条走到隧道口的时候被一个少年仔推去被撞的，不过你应该也忘了，他成功之後，就投胎去啦。你别太惊讶，大家都这样的啦！如果你想早点离开，阿北教你怎麽做。」这胡渣大叔说着这麽恐怖的事情时竟然还对我眨眨眼。

    接下来几天，我跟这些叔叔阿姨们一起在隧道口混，看着人车混杂的马路，看着这个我完全记不得的世界，混久了也有点感情。

    其中有些冤魂也尝试了几次，在我之後，又有一个倒楣的人因为走路不留心被带走。

    大叔跟我说，虽然我们碰不到那些人，跟空气没两样，可是我们既然还存在，多少能g扰到一些他们的世界。

    大叔让我试着踢罐子、让杂草飘动等基本训练，我练习了好多天，终於最後成功让一个空汽水罐挪动了三公分。

    我跟大叔开心地跳拍击掌，但他脸sE也随即变得严肃，「meimei，阿北还是有件事情要提醒你。」阿北往路边的草堆一PGU坐下来，我也紧张的跟着坐下。

    「阿北掐贡。」看他这样严肃，我的心脏怦怦跳，……不对，我没有心跳。

    「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抓交替，千万记得机会只有一次，之前练习的那些都是小case，真的要推人一把的时候可是会耗费你的所有力气，失败了可能魂飘到哪里去都莫宰羊。」

    大叔难得用这种凝重的口吻说话，我更担心了，「什麽意思？」

    「之前有个瘦巴巴的少年仔，急着想投胎，使尽全力要推一个欧巴桑，一个不小心失败了，欧巴桑没被车撞，他的魂却跟雾一样一块块散开，跟其他成功的人不一样，那次让我们这些冤魂都吓坏了，才知道失败是会付出代价的。」

    我张着嘴，没想到Si过一次还会再Si一次吗？

    「所以啊，不是每个冤魂都敢尝试，有的人宁愿继续等着被收，虽然很久，但总有一天可以等到。」

    但就在大叔告诉我这件事情的隔天晚上，机会来了。

    我跟几名冤魂其中有几个叔叔、阿姨、还有小孩靠在隧道口的墙壁边，看着一个年轻高大的男孩走到隧道口处停了下来，看起来在哭，手上还拿了一包塑胶袋，是食物的样子。

    「小菀……」他口中不断喊着一个nV孩的名字，边哭边蹲下，对着空气说话，让我们都很好奇，凑近了看。

    「我带了你最喜欢的咸sUJ来，你快点醒来好吗？我们都在医院等你，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他说完又是一阵cH0UcH0U噎噎，还把手中那包咸sUJ搁在隧道墙角。

    「可怜，是Si了nV朋友吧？这看起来才大学生的年纪，真是不幸──」

    我周围的叔叔阿姨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是啊，这男孩哭得撕心裂肺，连我这没有情绪的冤魂都有点感受到伤心了。

    「妹仔，我看这个男的就给你收吧！他JiNg神恍恍惚惚的，大概随便推一把就能成。」跟我熟络的大叔跟旁边的叔叔阿姨讨论了一番之後，突然这样跟我说。

    「我？怎麽会轮到我呢？」当冤魂还是该有先来後到的1UN1I啊！

    「你一个乾乾净净的nV孩子在这天桥底下晃久了还是不好，小阿弟太小还没学会移罐子，我们让你，去去。」大叔对我眨眨眼，周围的其他人也对我笑笑，没想到短短的时间，我跟这些冤魂们竟也能有革命情感啊！

    「好的，我不会让大家失望！」为了不辜负众人的期望，我摩拳擦掌，想走到男孩的背後、等待他要走出隧道口的那一刻。却在我走近他时，看清楚他憔悴的清秀脸庞，一时半刻，双脚竟然不能动弹……

    我望着他澄澈却空洞的双眼，原本平静如水的心竟起了轩然大波，这到底怎麽回事？

    「奇怪……我怎麽……」我发现自己满脸都是眼泪，却不知道为谁而流。

    「阿妹仔快啊！有几台汽车来了，快推啊！」在众人的喊声中我回了神，慌慌张张地跟着已经转身要走出隧道的男孩，伸出了双手，想也不想地用上了所有的力气──

    ＊＊＊

    墓园里，众人的啜泣声起起落落。

    一名老妇人被她同样悲伤的丈夫搀扶着，两人看着逝者的照片痛苦不已。在一旁，还有几名逝者的亲人，以及──那名曾经带着咸sUJ去隧道的男孩。

    「你怎麽就这样离开了呢？在医院里昏迷了这麽几天，我和你父母都相信你一定能醒过来，像你这麽好的人，我真的好舍不得，太不公平了……」男孩看着已逝的nV孩照片，泣不成声。

    隧道口──

    一名冤魂拍了拍胡渣大叔的背，「阿北，别难过了，谁知道那妹仔一紧张Ga0错方向，叫她用推的她竟然用拉的，差那麽一点就成功了，Ga0得自己魂飞魄散，不是你的错啦！」

    大叔苦笑，他并不是自责为什麽要主动把机会让给那个nV孩，而是在那个瞬间，他看出了与其说要抓交替，那nV孩是刻意要救男孩的，而至於原因，他大概也了然於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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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sUJ要配九层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