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流》第一部_Мурманск摩尔曼斯克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Мурманск摩尔曼斯克 (第3/4页)

西格玛费力地将果戈里移到二楼的卧房,费奥多尔这次清理的时间比他预想中久,不知道是因为要给伤口上药还是故意让他和果戈里独处,躺在他床上的男子还在昏睡,他猜测费奥多尔给他注射了一剂普鲁泊福,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这是他们曾经谈论过的、属于俄罗斯的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费奥多尔推开半掩着的门,问道:“上来吗?”

    极夜的天幕仿佛永恒不变那般延伸出去,西格玛将酒瓶和杯子拿了上来,将隔层的木板反扣住,问道:“你要么?”

    费奥多尔点了点头,酒精可以让那些或清晰或迟钝的痛觉都麻木些许,西格玛将自己的杯子递过去,透明的酒液流过口唇中细小的伤口引起了新的痛觉,他扯了扯嘴角,把杯子还给他,自己在柔软的被子上躺下,身体轻微地发抖。

    真疼啊混蛋......

    “呵。”倒是西格玛先发出淡淡的笑声,“很疼吗?”他问,语气完全谈不上有什么关切,“你不是应该很清楚么?”费奥多尔偏过头看他,“所以才让我去里约热内卢找他吧,还提示我......冷淡一点。”

    “是啊,我希望他把你弄残最好。”西格玛的语气让人分不清真假,他又喝了一口酒,呼出淡淡的白雾。

    “你们俩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费奥多尔忽然发问。

    “嗯?你问他抱我的时候?”西格玛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费奥多尔稍微活动了一下腰身以求缓解酸痛,没有在意他话语中的刺,“他对你不是一点心都没有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过了一年还记着你。”

    西格玛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仰起头看向天幕,长发垂落在费奥多尔的被子上,说:“记着我?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能感觉到。”费奥多尔用手指勾起西格玛的一缕头发,“不然这次也不会弄得我这么痛吧......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将我介绍给他呢?”

    “我没有办法弄死你了,希望他可以。”

    “这个理由倒是足够充分。”

    费奥多尔轻轻颔首,“不过如果让他知道一切,不知道他会想先弄死我还是先弄死你。”

    “他说过不介意我背叛他。”西格玛下意识地说,但费奥多尔嘲讽地笑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不在乎背叛的,除非信任本身就不存在,但没有信任又何来的背叛呢?”

    西格玛沉默了,他已经习惯了费奥多尔的一针见血的恶毒,正是这份恶毒让他没跟自己说就将果戈里叫到这里,又故意让自己听见他们在楼下相拥在一起。

    不过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干出了把费奥多尔介绍给果戈里这种事。

    他忽然笑了,眼睛从天空移向费奥多尔,说:“我想起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你还记得横滨港口黑手党里你让我调查的那个卧底吗?”

    “记得,好像叫坂口安吾吧。怎么了?太宰治没处理掉他吗?”

    他为陀思妥耶夫斯基难得的失算而幸灾乐祸着,笑容愈发明显,“没有,LAFAMILIA用最高级别的用户权限将他换了回来。很巧的是,当时是我为他录入的档案,他和太宰之间的事情相当有趣,再考虑到你在其中的所作所为,你和太宰治之间的合作并不像你预想的那么顺利。”他有些报复的快感,“详细的内容你可以用我的权限进系统查看,总的来说,你难得地做了一件蠢事。”

    “......而你到现在才跟我说。”费奥多尔微微眯眼,西格玛毫不退让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片刻,最终费奥多尔退让了,“好吧,一会儿让我看看是什么事情。你什么时候回俄罗斯总部?”

    “等极夜过去吧,待不了几天。”

    “准备和果戈里聊聊吗?”

    “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他了。”

    “正是因为你这样的性格,所以你也没办法弄死我啊。”费奥多尔感慨般地说道,西格玛打断了他的,说:“你真的很想被我弄死吗?”

    “嗯......其实还好。”他停顿了一下,眨了眨眼,西格玛将手放在他黑色的头发上,费奥多尔没有躲开,而是反而闭上了眼,“那你还是给我惜命一点,毕竟这条命还是我救下的。”

    04

    果戈里从柔软而温暖的被子中醒来,陌生的天花板让他有些发懵,但枕头上的气味很熟悉,而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他坐起来,觉得全身的肌rou好像被在睡梦中按摩过,因为充分的休息而感到很放松。

    嗯......最后的记忆还是他粗暴地对待陀思妥也夫斯基,让他伏在自己身上痛得发抖抽气,那份让他暴躁的怒气不知从何而来,直到现在也让他隐约地胸口发闷。

    “醒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目光从书上移开,果戈里甩甩头,让自己从那种奇怪的感觉中挣脱出来,“现在几点了?”

    “下午一点,你应该不太习惯。”说着,他将书本合上放在桌上,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天空依然保持着暗淡的粉蓝色,“我居然睡了快一天。”说着,果戈里将被子掀开,一丝头发缠在了他的手上,他捻起那根灰白色的头发轻微皱眉,“这不是你的房间?”

    陀思妥耶夫斯基稍微停顿了一瞬,说:“客房。下楼吃饭吧,估计你也饿了。”

    应该是自己的头发吧。

    当他换好衣服下楼时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在把食物摆上餐桌,果戈里接过他手里的盘子,不小心触及他的腰身时陀思妥耶夫斯基因为痛觉颤抖了一下但又很快控制住了,“要酒吗?”他问,转身走向酒柜。

    “试试你们这的酒。”好熟悉的一句话。

    陀思妥耶夫斯基拿过两个杯子,“冰块?”

    “好。”

    餐桌上摆上了几个碟,“土豆泥,红菜汤,奶油烤花菜,香肠,这是什么鱼?”“大西洋鲑,我用柠檬汁煎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试试。”

    他其实蛮饿了,毕竟从昨天过来之后还没吃东西,每样菜都尝了一口之后,他停下来说:“真不错啊,都是你自己做的?”“香肠买现成的,这个东西做起来费功夫。”

    “也是。你现在每年在这边待多久?”

    “不一定吧,要看订单安排,可能以后时间会越来越少。”他叉起一小块花菜放入盘子里,“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利用我也要有个限度吧——我帮你打开了南美洲的市场,陪我几天总不过分。”

    餐桌上安静了几秒钟,一时间只有刀叉与瓷盘相撞的脆响,陀思妥耶夫斯基拿起酒杯喝了一点,“当然了。只是问问你而已。”他笑了一下,看上去人畜无害。

    “有时候觉得西格玛给我下了个套......虽然当时他还提醒过我不要太投入。”果戈里看着他的漂亮但苍白的脸颊说道,“你说,这些会不会都是你安排好的呢?”

    1

    “在你心中我有这么大能耐啊。”

    “之前并不觉得,但跟你相处了一年之后我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你的手腕是我遇到的人里最高超的。”果戈里用餐刀切开香肠,“谢谢你的夸奖,不过你还是高看我了,我还不至于能设局让你从南美洲跟着我跑到俄罗斯来。”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