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玦无声:朝陵棋》_第六章|明寝对谈?夜静生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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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明寝对谈?夜静生疑 (第1/1页)

    第六章|明寝对谈?夜静生疑

    秋意渐浓,夜风穿过御苑银树,卷动明寝殿外那一道绣帘。殿中灯火未尽,灯影晃晃映在碧sE墙面上,像一场未完的棋局,静默布局。

    无玦踏入明寝,白裳素靴,一袭墨红披风随步飘扬,未语先生香。

    凌曦帝正倚案煮茶,雾腾氤氲,他未看她,只低声道:「夜sE深寒,这茶是新送的白露香雪,你来得正好。」

    她屈膝行礼,并不坐近,而是拈起一盏茶,轻啜一口:「茶若露名,香亦为虚。」

    「何意?」

    「白露藏霜,香雪难久。不过是名字风雅罢了,实则苦寒。」

    凌曦帝抬眼,微觉有趣:「语带讥讽?」

    「臣妾仅言茶,不言人。」

    他失笑,手指点了点桌面:「那便言人——昨日你所点破帐目之事,那内务府掌事,素来周正,你如何断他有贪?」

    她未答,反而看了他一眼,语调轻柔却不乏挑衅:

    「陛下,贪过的人,眼神会飘。像您现在看我一样。」

    凌曦帝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许久未发一语。殿内沈一在屏风後差点笑出声,被小太监猛掐一把。

    他放下茶盏,靠後微笑道:「逸妃果然不凡,既可言茶,也敢论朕。」

    「臣妾未论,只观。」她语气仍淡,目光却有意无意扫过他案旁的一本诗册。

    「可观与可测,是两回事。」

    「那陛下,可曾有人真正测过您?」

    凌曦帝一瞬没言语。窗外月光正洒入,银烛微闪,他声音忽然低下来:

    「你心里,可曾有一句诗,是真写给孤的?」

    她静了片刻,目光轻垂,缓缓道出一句:

    「谁人能解君心孤?」

    简短七字,像风中一线筝音,微响即断,却直刺心弦。

    他眼神变了,似被看穿,又似被包容。那一刻,他忽觉她眼中藏着与自己极为相近的孤傲与冷静,甚至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理解——不柔媚,不依附,而是同等的对视。

    「你与旁人不同。」

    她却不答,眼神如画中未点的最後一笔,yu收未收。

    自那夜後,帝王对她召见日渐频繁,却又不言宠,不留宿。她总来自栖霞,谈事而去,仿若清风过水。

    有人揣测她得宠,有人说她受冷。唯她自己,静静每日按时画图、记帐、书信。

    而在暮雅磬阁後堂,一封封消息透过画卷暗格送入栖霞殿——

    「北郡运粮官本月入都。」「内库调钱未见批文,却见流出。」

    她未发一语,仅圈红三字:「查沈原。」

    後g0ng亦渐起波澜。

    御柳g0ng的庄婕妤向来娇纵,近日与内务府某官私相g结之事悄然传出。而皇后则开始频频探人,密使往来频繁,似在为新局布子。

    陈皇后对沈一曾冷言:「本g0ng後g0ng未乱,她便不能坐稳婕妤之位。」

    而沈一回禀帝王时,语气更深:

    「逸妃未动,g0ng中却已起风。」

    凌曦帝缓缓合书,一语不发,只望向殿外一株孤竹——心中思量:她藏得极深,可是为避争,还是……另有布局?

    某夜,栖霞殿灯未熄。无玦望着灯下一幅旧画,是她幼年时画的「冬中三梅」,一枝藏於雪後,两枝倾斜於水。

    她喃喃道:「看似静枝,实则藏锋。风若起时,梅亦能断雪。」

    她的指尖轻抚画纸,目中无波,心中已知——风已起,g0ng局未远。

    而她的手从来不只是执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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