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虎不发威 (第3/3页)

，额头冒着汗珠，然后悄悄往自己裤子上一摸，竟然……这也太丢人了！

    尽管常乐不懂裤子上究竟怎么回事，但他很本能地知道，自己过线了！对雪萤的感情不纯洁了！

    “jiejie把我当亲弟弟，我却有了龌龊的想法！”这个念头令常乐懊恼不已，也无颜面对jiejie，从此开始躲着雪萤。

    一来二去，雪萤终于生气，将常乐堵在墙角一把拽住，凶巴巴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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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东西！你为啥躲着我？jiejie得罪你了？”

    雪萤语调很凶，目光里却饱含委屈。

    常乐低下头，嘟嘟囔囔：

    “jiejie没得罪我，是我错了。”

    雪萤仍然不依不饶：

    “你还没回答，为什么躲着我！”

    “因为……”常乐认真思索，很诚实地回答，“因为jiejie太漂亮了。”

    雪萤“噗嗤”一笑，完全不理解常乐陈述的理由，将之类比为“因为猪rou太好吃了，所以不吃，因为棉衣太暖和了，所以不穿。”

    “不是那个意思……”常乐低声解释，“如果碗里有rou，很香，但我不能吃，我也会不敢看……”

    “什么鬼话！”雪萤说到这里忽然停住，望着常乐，微笑着咬住下唇，脸色渐渐泛起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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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片刻，她轻笑一声：

    “如果你能吃呢？”

    话说完，她立刻转身逃走。

    “能吃……我肯定就吃了。”

    常乐望着jiejie的婀娜背影，脑袋里只剩下单线思考，却忘了刚才一串复杂比喻的来源，也忽视了jiejie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不过经此事一闹，他也就不再躲着雪萤，毕竟这本来就有违自己的心意。不但继续跟jiejie在一起，还要反过来给予jiejie更多关怀爱护，以弥补自己的愧疚。

    只不过，他又将阿兰放回心头最要紧的位置，这个原则必须牢牢把握！

    雪萤这人大大咧咧，干活时受伤是常有的事，几天后她的手腕被花刺划破，血流不止，她自己很随意地拿块脏布擦擦，常乐却心疼不已，一边帮她清洗包扎伤口，一边忍不住流泪。

    雪萤这个伤者反而大笑：

    “喂，疼的是我，为啥我没事，你倒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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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乐却认为理所当然：

    “在家的时候，我受伤了自己也不哭，我mama哭！”

    听了这话，雪萤忽然沉默了，没过多久，她鼻头和眼圈一齐泛红，两行眼泪无声地滑落。

    “现在血止住了，为什么jiejie反而哭了？”常乐茫然问道。

    雪萤却没有立即回答，流着泪又开始微笑，目光凝视常乐：

    “要是将来jiejie遇到危险，你会不会奋不顾身来救？”

    “当然！”

    “哪怕是死？”

    “嗯！哪怕是死！”

    雪萤微笑一阵，用没受伤那只手擦了擦泪，伸过来搭住常乐的肩头轻轻抚摸，说话时却犹犹豫豫、结结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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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亲妈死得早，没人疼。现在……那个……你，你以后，会一直对jiejie这么好吗？”

    “当然会！jiejie对我更好！”

    “那……你将来……娶了老婆之后呢？”

    雪萤小心翼翼说到这里，紧盯着常乐的双眼，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

    常乐心里有些莫名的悸动，但他还是斩钉截铁地回答：

    “jiejie放心吧，阿兰是个好姑娘，她会和我一起对你好的！”

    “阿兰是谁？”

    “我邻居，比我小两岁，早就答应要嫁给我……”

    常乐开始滔滔不绝地向jiejie介绍阿兰，特别是阿兰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还有柔顺乖巧的性格，都要浓墨重彩地描绘。其实他主要不是说给jiejie听，而是说给自己，提醒自己！

    然而常乐说着说着，忽然发现雪萤jiejie脸上笑容消失，转过身去默默干活，再也不肯讲话。无论常乐如何询问或者逗趣，她都是毫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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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阵，常乐轮值时间快到了，不得不离开时，雪萤才用极为压抑的声调说道：

    “以后你不要来了，这点活，我一个人能干。”

    常乐明白jiejie生气了，可是生气的原因无从捉摸，他刚才的表态应该无可挑剔，怎么就会得罪了jiejie？

    隔天再去花房的时候，雪萤jiejie反而更冷淡，几乎是将他撵了出来：

    “求求你，别再来了！”

    jiejie都用到了“求”字，事态十分严重，可常乐不明其中原委，问也问不出个名堂，只好郁闷离去。

    接下来再碰两次壁，常乐赌气真的不去找jiejie了。

    “不见就不见，无所谓！”

    不过，这事还真不是“无所谓”的。一旦见不到jiejie，常乐始终心情灰暗，好像阳光都离自己远去，让这个早春变得格外|阴冷。

    所以，隔了七、八天，他还是又一次去了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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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雪萤没有发火撵人，而是瞥了常乐一眼，就继续忙手头的活，同时淡淡问了一句：

    “有事吗？”

    “有事。”

    “我就知道，如果没事，你也不会来。说吧，啥事？”

    “我想jiejie了。”

    “哦。”

    雪萤应了一声，略略低头，表情更严肃，可是眼看她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就好像平静水面泛起涟漪，渐渐扩大，最后想憋也憋不住，“扑哧”一声绽放笑容，接着抓起一把泥土丢了过来：

    “小东西！拿你没办法！”

    看到jiejie的笑容，常乐也放心地笑了，同时不无委屈地控诉两句：

    “jiejie，我拿你更没办法，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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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笨！”雪萤笑盈盈地从怀里取出一块燕麦面包，“给你，每天都帮你带，你自己不来，饿死活该！”

    常乐腼腆一笑，接过面包，坐在木箱上大啃特啃。这面包比刚出炉时干硬了许多，不过带着jiejie的体温，吃起来特别暖。

    “猪啊！吃慢点！没人抢你的！”

    雪萤笑骂着在他身边坐下，一边欣赏他狼吞虎咽，一边又轻声发问：

    “小东西，你说你想jiejie，有多想？”

    “饿的时候特别想……”常乐表情严肃，见jiejie脸色一变，才笑嘻嘻补充一句，“不饿的时候更想！”

    “只有前半句是真的！”雪萤笑着咬牙，在他脑袋上一敲，继而又问，“jiejie更好看，还是阿兰更好看？”

    常乐沉思片刻，先反问一句：

    “jiejie，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雪萤的脸色又变得有点难看。

    “jiejie更好看……”

    “骗人，这是假话！”雪萤话虽这么说，笑容却像春天里的鲜花盛开。

    常乐陪着“嘿嘿”地笑。

    雪萤笑了一阵，忽然长叹一声：

    “你知道吗？jiejie不想让你为难，可心里又放不下你，这些天就一直想啊想，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jiejie发现自己没办法了，无法自拔了……”

    “拔什么？”

    “拔你这个笨蛋白痴大萝卜！”雪萤双手抱住常乐脑袋，向上就拔，害得常乐半真半假大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