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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1/1页)
在这一个夜晚,温景然同样无梦。 他正驱车赶回北城。 要不是稍早前收到了来自蒋恩连的讯息,他可能就不管不顾地和叶澄一起上楼,而在这种情绪下,和对方共处一室会发生什麽事……他自己都不能保证。 他也不知道叶澄的那句邀约,究竟有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X。 车窗户被降了下来,试图让刮过的风吹散萦绕在他鼻尖的那GU香甜的气味和冷却他的躁动。他曾无b熟悉的淡淡气息中混杂着另一GU陌生的气味,适才他差点没能忍住自己的脾气。 深夜的公路寂静又清冷。静到他的思绪很轰鸣,冷到让他分外怀念起另一个人的T温。明明才刚分开而已…… 也不过是几天前,叶澄就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他到现在还能轻易想起对方呼x1的频率,还有近距离接触时,身上散发出的微微暖意。 「想念是最遥远的距离。」他不记得是什麽时候在哪里读到这句话的,深有共鸣。 「是因为不在身边,才会想念。」 其实也没有非得马上离开的必要,但温景然亦只是藉此给自己一个理由,可以暂时cH0U身,也可以避开和陈襄君直接碰面。 不过他又有些後悔了。 他想,或许应该就和叶澄一起上楼,就算真的发生了什麽事情,也可以等发生了之後再说。 温景然陷在一种反覆的状态。 而这是他在面对叶澄时的常态。 道路的风景在他眼前迅速经过然後消逝,什麽都没能留下。 看到一大早堵在诊所门口的温景然,蒋恩连对这个积极过头的「病患」简直无言至极。「我记得我传的是有人取消预约,有空档,而不是说我随时有空吧。」 「少说废话,我觉得我快易感期了。」 闻言,蒋恩连总算愿意稍微拿正眼看他,但依旧毒舌:「不要把你们的暴躁都赖给费洛蒙好吗?或是我帮你顺便挂医院内分泌科的号?脾气不好就改,找藉口不是好习惯。」 「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温景然没有被激怒,他一向很难分辨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恶意。索X不管,自己熟门熟路地在进到诊间,找了单人沙发座坐下,「我不能、我这样没办法和他在一起……」 他将手肘抵在膝盖上、双手交握在面前,略为遮挡住了他的神sE——是一个有点紧绷、不自在的姿态。 「我该怎麽办?我不想吓到他。」 「真可惜。我倒是认为你可以试试去说脱口秀。」蒋恩连推了推眼镜,像是在开玩笑,脸上表情却没有半点波动。 闻言,温景然抬手r0u按眼窝,明智地决定不接话。 他这个动作的熟练度让蒋恩连看了直挑眉,「喝茶吗?还是水?」 「不用了,谢谢。」 「你还真是——」蒋恩连被他平稳的语气弄得直起J皮疙瘩,「愈来愈像他了。」 对方说的语焉不详,温景然却也知道是在指什麽。是下意识的模仿或处心积虑的伪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然而他只是笑笑,温和、不带攻击X——就像叶澄那样的笑,「谢谢夸奖。」 「你们这些Alpha真的都有病。」蒋恩连将室内的灯光切换成柔光,才好整以暇地在另一张沙发坐下。 确实。温景然耸耸肩,没有病的话他也不会坐在这里。但他还是没能忍住,回呛了一句:「说的好像你不是个Alpha。」 蒋恩连语气闲适,「我和你们不一样。」 这倒是真的。毕竟他是个为了做实验能够面不改sE给自己腺T来一刀的狂人。温景然不想b这个,不说话了。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做腺T手术一劳永逸。但先不说在祖母那边要怎麽交代,他也过不去自尊的那关——总感觉,动了刀就是屈服於本能了。他不想用这样证明他对叶澄的感情,也不想留下任何隐患让叶澄觉得自己或许是藉此b迫他。 「看来见到他,给你的刺激真的很大。」大到连消失几年的易感期都被催发了,蒋恩连真的不知道该做何评价。他认真认为温景然需要的不是吃药,JiNg神有病,他或许能治;像温景然这种,「心病」,他还真的治不了。 有时候他也觉得Alpha和Omega在演化进程上,例如易感期/发情期催发——这麽原始的、动物X的周期行为——与其说是「进化」,更不如说是「返祖」。 被费洛蒙影响,本能大过理智,他都不免想要同情这些稀有人口。 温景然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知道的,其实我很期待你的表现。」蒋恩连拿起诊疗簿刷刷地写着什麽。「说吧,发生什麽事。」 闻言,温景然向後靠到椅背,双手环绕在x前,迟疑了片刻:「其实……也没什麽。」 蒋恩连没有催促,他的眼神即便被镜片遮挡,也依旧有某种神奇的穿透力。 温景然抿抿嘴,半晌後才缓缓地吐露出他再度见到叶澄的心理活动。他说的多半只是片段、偶尔会出现长时间的沉默。对他而言,这些都是属於叶澄的一部分,他不愿意和人分享。 而蒋恩连听着并不予置评、不cHa话,他停下了也就默默地等待他继续说,还不时起来走动。 直到温景然自己觉得说得够多了,才藉由口渴的理由叫停。 「暂时先继续观察,你的状况近期控制得愈来愈稳定,而且和他接触,於情於理我都觉得对你的病情有帮助。但如果你判断自己有失控的风险,」蒋恩连晃了晃手边的药罐,「这个,吃两颗。」 温景然接过来,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结果还不是开药给我吃了? 「我之前也说过,这不是作用在费洛蒙上的药物,只是帮助你稳定情绪,不要太依赖使用。」蒋恩连没理会这种幼稚地挑衅,又补充道:「温景然,物极必反,我还是那句劝告,你不要只是一味压抑。」 温景然早就知道了。 若不是压抑得太狠在那次易感期时失控,也不会……也不会发生那种状况,更不会和叶澄因此产生误会。 末了,在送他出诊间时,蒋恩连问:「对了,他过得怎麽样?」 温景然勉强按捺住回答「乾你P事」的冲动,笑笑地回应:「过得很好,不劳你费心。」 不是没有察觉到敌意,蒋恩连却似乎不甚在意,依旧是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帮我带个话给他,说老师找我们校庆的时候回去。」 虽然知道这个人多半是故意的,温景然离开诊间时还是忍不住用力把门关上,随即能听见里面传来压抑不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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