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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 (第2/2页)
视起站在房间门口的袁诚。袁诚的脸sE变得煞白,头次摊上这档子事儿,连一个音也发不出了。‘我们俩认识挺长时间了,我也清楚你的X格,今儿个就把你不方便说的话都说出来吧。反正我估计你接下去还打算维持这种虚伪的生活。继续装蒜实在没什么意思。你去探病的那个人是你meimei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她的确就像社会上风传的那样是我的情人。你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对吧?你也有自己的情人。但我跟别的人搅在一起让你丢了面子,让你在社会上抬不起头,这可以说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也不能在这里大言不惭地继续说自己何错之有。我有错,你没错。我更打算将错就错下去。我当然可以在此听听你的想法,但你说的话也只是你的想法,不是我应当采纳的意见。’ “g0ngnV士把话题抛给袁诚,自己这边则打算以‘这件事儿就先这样,别的以后再说’结尾,哪承想袁诚满口决然地回应道:‘我真的觉得你哪里也没错。先不要管社会上那些人怎么个说法。就像你说的,今天是坐下来谈谈的好机会。虽然我不觉得自己有多了解你,也不便擅自揣测你的真实心意,那么我先把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告诉你好吗?很久以前开始,我就觉得这种日子对你太不公平,我跟别人保持那种关系太对不起你了。我以前就想对你说,你也可以出去恋Ai,可以去跟你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其实我从来都是这样想的。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害怕你觉得我不尊重你,觉得我把你视同出轨Ga0外遇的nV人。况且本来也轮不到我对你的活法说三道四。可是我今天去医院看了你那位朋友——我早就看出你跟那人交情不一般,你在我面前说起她的神情,还有有时候你从外面回来,那个时候你脸上挂着的表情——我只要看过你的脸就知道,你一定是跟那个人出去玩了。我这么多年来从没在你脸上见过那种表情。你也不跟任何人合影。你以前就说自己不喜欢拍照。我其实早就知道了……我早就发现了……你Ai她,对吧?这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希望你能跟自己Ai的人在一起。可我本以为不是别的男人而是那个人就会让我稍微好受一点。结果她在病床上对我说她也Ai你,同时她恨我,她恨我是你的丈夫,恨我夺走了你的自由。你的自由应该是在你手里的,我从来没想过拿走它。你的自由跟你的Ai一样任你支配。可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得到一丁点儿,哪怕只是你看我可怜施舍给我的。所以她让我跟你离婚,让我把自由还给你。我告诉她我的Ai一点儿也不b她少。我已经不再跟其他人来往,因为我没办法再无视自己的真实情感了。’我不好形容‘晴天霹雳’这个词究竟意味着什么。人在感到震惊的时候,实际T味的感觉是很复杂的。时而会恐惧,大部分时候则是觉得羞耻,哪怕并没有做错事。g0ngnV士当时听了袁诚这些话,首先感到的就是脸蛋发烫,血Ye慢慢延烧,进而到了五内如焚的地步。正如她过去并未对袁诚怀抱男nV之情意义上的喜欢,她对这个男人也讨厌不起来。在普世意义上,袁诚无疑是个好人,而在g0ngnV士自身认可的观念上,袁诚依然可以算是好人。她没见过袁诚cH0U烟,也不见他还没醒酒就醉醺醺地回到家里——也就是说,她对袁诚骤然萌发出的作呕的感觉,应该不是源于T臭或是别的实际存在的气味。可她还是觉得非常恶心。这种强烈的恶心感指向纯粹的厌恶心理,g0ngnV士确信自己厌恶袁诚,想要看着他立即消失。但是,她根本说不上来自己明确厌恶袁诚的理由。是因为觉察到袁诚对自己的居心吗?其实g0ngnV士的共情能力出奇地强,能理解世上各种各样‘怪异’的情感,而对于袁诚的那种心思,g0ngnV士也觉得实属人情之常。 “好像是把同一个剧本再度翻拍了一样,袁诚的话也带上了哭腔。不是呜呜地哭泣,他不自然地翕动鼻子,眼里也泛着异样的光。没来由的,g0ngnV士居然也想流泪。她不想、更不能在这里哭。然而若是实在忍不住亦无妨,至少清楚这是在哭自己,大部分的眼泪也是流给柏瑜的。再怎么自我安慰,心里早知道那种病九Si一生,即便能侥幸延长生命,也不过短短几年而已。多活个三年五年,届时柏瑜依然只有三十出头,可以说跟现在撒手没什么两样。不仅让深Ai着她的人加深别离之痛,连她自己也该无法忍受生理上的折磨。如果活着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痛苦,真借来五百年的寿命又能如何?g0ngnV士不单单为此痛苦到想流泪。她也觉得自己的生命——不,不光是自己的生命,袁诚的生命也将抵达尽头。她内心深处那种毁灭一切的yUwaNg终于像宇宙暴胀到极限一样全部喷涌而出。没有了柏瑜照旧可以生活,然而这样的生活不再具备质量,原本岌岌可危的生活价值跟维持社会T面的虚假婚姻一样破碎了。在暴胀达到临界点的时刻,同样置身宇宙的袁诚的生活也将破灭。莫如说袁诚突如其来的道白正是一种信号。他在向自己招手,手里还抓着能勒断他脖颈的绳索。g0ngnV士对袁诚那种碍事的感情感到恶心,却又产生了破天荒的惊喜。如果袁诚所言属实,不妨绑架他的感情,让他这个人和自己一道为柏瑜殉葬。可是宇宙暴胀后又将迎来坍缩,一个皇帝在歪脖树上吊Si另一个皇帝接踵而至。那一天的g0ngnV士和袁诚最终平静地使事情翻了篇儿,直到不多久后——准确来说就是袁诚去探过病的两天以后——传来了柏瑜病危的消息。柏家早就着手置办丧事儿,最后火化出殡告别仪式等等都办得挺麻利。据说袁诚兄妹送去了花圈。g0ngnV士没有参加葬礼。柏瑜病故以后,g0ngnV士火速同袁诚办了离婚手续,也g脆辞去工作,收拾掉留在这里的各项资产回了南方老家。哦对了,柏瑜在弥留之际,给g0ngnV士写了点儿东西。她当时情况急转直下,几乎不间断地x1氧,话都说不出来,写的也不是什么像样的文章信函。只是在一个翻开的笔记本上留了一行字。” “写的是什么?” “‘世林,好好活。’我猜她还想在这句话后面写些什么,不过力有不逮。” “所以这就是全部了吗?”我磕掉烟灰,兑过一点儿水的烟灰缸看来b臭水G0u还要恶心。但就像人不会对自己的排泄物感到特别的恶心,甚至会在每次上完厕所后特意回头去看一样,自己亲手制造出的W物也不会使制造者本人产生何等异样的不快。嘴上说恶心,不过碍于堆积成山的烟蒂与烟灰都是客观上会使人感到恶心的事物,短时间内大量x1烟后x腔甚至脑部的恶心感觉则是主观意义上的。我是个善于自我洗脑,把痛苦转化成欣快感的人,故而我可以在此忽略身T上的不快重又点上一根烟,也可以暂且忍耐想去店里的洗手间看一眼自己排泄物的冲动。“我是说,你要讲的故事。从结果或是过程当中来看,这不仅仅是个故事吧?虽然我不认为你还有所保留,但还是想知道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理论上停在这里也可以。我知道您还想问什么。时间也不早了。”她抬起左腕看了看那块儿西铁城nV式表。我不认为她真的是在关注时间。“您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上面那么多事儿。我只有十九岁,柏瑜去世时我可能还没出生。所以我不可能认识她。至于袁家兄妹我也从未见过,他们的事是我最近一段日子才得知的。这些事都是从我mama嘴里听说的。” “你的母亲又是……”尽管答案呼之yu出,趁着烟PGU离开唇瓣的间隙,我还是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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