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需谨言行第三景 (第2/2页)

湖人士还在，属下不放心，还得在这保护您较为妥当。」

    陈逐川眼皮一沉似要发作，但却说不出口，两人竟就僵在那。

    「不必了。」是白篱开口打破了冻住的氛围，她起身整理了衣襟，灿灿一笑「民nV自己回去便是，路上有桑嬷嬷陪着，不会有事。县衙公务繁忙，贺拔捕头还是留在大人身边协助要紧。秦侠士，你留下商议正事吧，想必县令大人还有要紧事交代。」

    说完她也不等众人多说些甚麽，躬身一礼後便从门口翩然离去。

    兴许是为了缓解适才的尴尬，也或许是为了展现他的从容，陈逐川默默的站起，研磨起了案上的笔墨，接续了宣纸上挥毫到一半的山石云雾。

    过了半晌方才停笔，陈逐川退了半步检查自己的手艺，神情难辨的对着秦措开口：「秦侠士，你看本官的丹青如何？」

    「笔力雄浑，布局JiNg妙，层峦叠嶂间自有隐伏之势，观之令人不敢轻测其深。」

    「秦侠士文武双全，实在是深藏不漏。」陈逐川被赞了一番看似心情放松了不少，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同时伸手向秦措示意一旁的座位，「请。」

    贺拔凌神sE不善，看似要发作，秦措也不等他决定，便在陈逐川指示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陈逐川的目光落在秦措身上，语气放缓，：「秦侠士，白掌柜此人，你如何看待？」

    「做生意是好掌柜，做nV人是好夫人，陈大人希望我怎麽看，我便怎麽看。」秦措视线不与人交流，低着头看的是地上的青石砖。

    「匹夫无礼！」贺拔凌逮着机会，重重一步踏在砖上，保养得宜的鞋尖正好踩入秦措视野。

    「贺拔捕头，」陈逐川这次果断的叫停了贺拔凌，「在座的诸位都是为人办事的，不需要那麽大火气。」

    贺拔凌神sE一变，半是吃惊，半是难信，他看了看陈逐川，又看了秦措，见两人都没打算多跟他解释，回头见董越朝他耸了肩，也是一副Ga0不清状况的模样，只能自己忿忿的站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

    「秦侠士不到两日便能与此nV结交，着实出人意料，」陈逐川抚着自己整理得整齐的青须，「本官的意思是，白篱这nV人心机手段皆是上乘，秦侠士是否仍有自信能将事情办得妥当，又不失分寸？」

    「县令大人思虑周延，老实话，若不是那名册秦某是势在必得，以白掌柜的能耐，秦某不会想与她争些甚麽，再加上一个被悬赏的要犯...…陈大人，徐易与欧yAn石都是陇右道上有名声有能耐的武人，这百两赏银，怕是不值得这活儿的难度。」

    「官府做事如何，我想你是明白的，地方的难在朝廷眼里终归是地方的事，愿意出白银百两，不过是因为在上面的人眼中，洛玄戈就是一小夥匪帮，此人的能耐如何，他们是不在乎的。」

    「所以此人究竟本领如何？出身如何？在座可有人能告知秦某一二？」

    董越在旁接话，「洛玄戈是冀县松风观的外门弟子，听说自幼天分颇高。是备受期待的名门高徒，数年前本该被收入室，却不知为何落草为寇，但武艺确实厉害，我亲身见识过。」

    贺拔凌听後却不服气：「松风观也配称名门？不过是群江湖草莽！董捕快，你莫要吃过了亏就成天长贼子威风！若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我会亲自对付他，也让诸位见识我贺拔铁鐧的手段。」

    陈逐川见气氛剑拔弩张，轻轻敲了敲案几，「秦侠士，你的武艺，b贺拔捕头和董捕快……如何？」

    贺拔凌闻言，恶狠狠的盯着秦措，像是随时便要出手讨教的架势。

    秦措将铁剑放到一旁的几上，不理会贺拔凌，对着陈逐川说：「两位捕头的身手b起陈大人如何？」

    陈逐川一愣，「两位捕快经验丰富，手上功夫事自然不下本官。」

    「那就是都b我高明了，」秦措双掌一举，左手不说，右手的缺陷众人是一览无遗，「陈大人，你我都是使剑的，你手b我稳，你若说两位捕头不下於你，那秦措自然是敬陪末座。」

    「秦侠士好眼力，好城府。」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陈逐川眼神却飘向了贺拔凌。

    贺拔凌原本还想着秦措识相难以生事，没曾想却能得到县令示意。

    他一抱拳，朗声道：「秦侠士无须客气，今日谈的是要动手拚搏的差使，若不知彼此实力，真遇到了事怎知谁能信得过，谁信不过？」

    秦措向着贺拔凌客气的微笑：「贺拔重鐧刚力了得，秦某的剑只是一片薄铁，当不得贺拔捕头的一击之功，秦某不是客气，是真技不如你。」

    「同谷县衙，虽说不上殷实，但尚佳的长剑还是有的，秦侠士不如挑一把试试？」陈逐川说。

    秦措手指铁剑，说道：「虽只是薄铁，但终究是用趁手的兵器，大敌当前，不合适更替。」

    贺拔凌冷笑一声将身畔的董越推上前去，「那你与董捕快练练手吧，他的双g可打不坏你的剑！」

    「双g本是险中求胜的兵器，讲求的是非Si即伤，若是切磋，对董捕快很是不公。」

    「这麽说来，你秦措就是不愿赐教了？若照你所言，武艺上你敬陪末座，敢问此事究竟要你何用？」贺拔凌声量越说越高，面对秦措这样软y不吃，泼水不进的态度，他是十足地感到厌恶。

    「如果你们是要找人与洛玄戈打擂台，那秦某自当立时便走，」秦措望向陈逐川，接续到「若你们是想拿他归案、取他X命，那秦某还想留下来试试，陈大人，你说呢？」

    陈逐川笑了，笑的像是刚才他没有试图怂恿众人b试一般。

    笑声渐歇，他凝神盯住秦措，「那自然是取洛玄戈X命才是正经，本官怎会分不清事情轻重，秦侠士，贺拔捕头也是苦心，你莫见怪。」

    董越也跟着笑了几声，未料却惹来贺拔凌的怒视。

    县令收敛了笑意，目光严肃：「罢了，言归正传。既然秦侠士有意为本官分忧，那眼下就有一件事，需要秦侠士立刻出手。」

    「贺拔捕头，董捕快，你们二人带秦侠士，立刻去杜家锦肆走一趟。本官怀疑杜家与戾戈有g结，你们要仔细查证，务必将其绳之以法！」他看向贺拔凌和董越。

    一旁的秦措却是听得眉头微皱：「大人，这恐怕不合规矩？」

    「规矩？」陈逐川冷笑一声，「秦侠士，你让本官有些困惑了，县衙办案怎的不合规矩了。」

    「秦某本非官吏，不过是持有缉盗铁符的乡勇，而适才所见海捕文书上没有杜氏的名字。」

    「秦侠士，本官既然知道轻重缓急，也希望你以大局为重，这杜氏与匪g结一事有白掌柜的证词在先，秦侠士从旁佐证在後，本是十拿九稳之事，你同两位捕快去一趟试试，公家文书稍後自会补上。」

    「既然县令交代，那便如此吧。」秦措站起身，重新将斗笠带上，拿起了一旁的铁剑，看似要离开时又回头对陈逐川补上一句，「陈大人身上可有碎银子或铜钱？」

    陈逐川一愣，「秦侠士为何有此一问？」

    「人在江湖总要吃喝免得饿着，秦某身上盘缠用尽，想支取些。」

    陈逐川微微一笑，刻意地把玩着玉板指，他说：「秦侠士跟紧白掌柜些自不会饿着，这点事本官还是有把握的。若真有不方便，饭点时来县衙同董捕快、贺拔捕头他们一起食用，也不算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