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病_思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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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 (第1/1页)

    顾燃接过,去卫生间装水了。伏宁没爬,趁这个间隙,抵着头喘气,好痛,真的好痛。但是又好爽。被惩罚,被责骂,被鞭打其实是自己加给自己的酷刑,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其实有停下的权利,但他主动选择了没有那样做,这样的认知让伏宁着迷,他并不是恋疼,只是这种惩罚行为本身会让伏宁感到放松,不知道为什么,作践自己总是让伏宁隐约有种报复的快感,rou体与精神分家,rou体受虐灵魂欢腾。训斥、挨打,可以哭,可以撒娇,可以求饶,俯首低眉间伏宁可以把心里的隐秘晦暗拿出来,晒一晒,晾一晾。

    这次顾燃没倒太满的水,盯着人有惊无险到了卫生间门口。顾燃把人抱起,拥在怀里,亲着伏宁的脑袋,从头摸到背一下一下顺着。“宝贝真厉害。”顾燃低下头含住伏宁的耳垂,咬弄舔舐,含糊不清的一下下说。

    伏宁在顾燃怀里哭了会,是痛的,泪快干了。

    卫生间里温热的水从头顶淌过全身,舒缓温暖,一室雾气朦胧,随着水温升高,后背的伤存在感更加明显,烧着疼。顾燃随着水在伏宁锁骨处啃咬,咬的重,破了皮,还嫌不够,用牙尖磨。伏宁反抱住顾燃的背,皱着眉忍受。咬破了口,渗出腥甜,顾燃吃到嘴里,舔尽,才作罢。

    “疼?”顾燃把伏宁推到浴头底下,水直往眼睛嘴巴里流,伏宁想出去,顾燃稳稳定住不让人走。伏宁只能闭眼别着头,但还是无法呼吸,伏宁也不敢反抗,只能由着人作弄他。顾燃就这么冷眼看着伏宁的无处挣扎又痛苦难挨,心情愉悦。看人憋得脸越来越红,就快背过气去了,才把人拉出来。

    伏宁趴在顾燃身上急促地呼吸,热水顺着黑蛇般的长发蜿蜒而下,黑发下白的红的青的紫的倒也缤纷色彩。顾燃等伏宁缓过气,掐着他的腰,“跪下。”

    伏宁抬眼看了眼顾燃,顺从跪下,瓷砖冰冷,热水冲不暖从骨子里冷的东西。伏宁知道顾燃想让他干嘛,乖乖的凑上前,解决顾燃的欲望膨大。水溅在伏宁眼皮上,又溅进眼里,伏宁被顾燃抓着头发往深处压,伏宁呛得想退出,又被按入,一下又一下。

    洗到水已经有点冷了,两人才出来。伏宁去衣柜里找了件oversize风的T恤给顾燃,顾燃穿上还是小了,干净内裤也穿不上,伏宁没理,自己去擦头发。顾燃问伏宁要了吹风机,给自己随便吹了下,去找伏宁。

    伏宁坐在床上,顾燃站着,姿态放松。手指从发间穿过,顾燃神情认真,细致又温柔。

    两人静默的处了会,气氛和谐融洽。

    过了会,伏宁打破宁静,不解风情的赶人,“你该走了。”

    顾燃顿了顿,继续给伏宁吹头发。“我知道,不过夜。你不过夜我过夜总行吧。”顾燃吹完了,放下吹风机,又抱着人深深吸了几口,狠狠亲了一下

    “……我这不留人。”伏宁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你没有衣服。”

    “我可以打电话叫助理送。你这不让人来家里我也来了,现在留一下也没问题吧。”

    “你不要得寸进尺。”伏宁拧着眉把人推开。

    顾燃无奈,帮人把眉抚平,“大晚上了,真的这么无情就赶人走?我澡都洗了,你这是渣男行为。”

    “我就是渣男!你赶紧走。”伏宁打开顾燃的手,站起身去地上捡之前脱了一地的衣服。

    “如果说我就不走呢?”顾燃耍无赖。

    “你!”伏宁怒目而视,又收敛了表情,“那你睡客厅。”

    顾燃上前接过自己的衣服,“我不想睡客厅。”顾燃也知道自己不占理,软了语气,低着头示弱。“我想和你睡,我不脏的。”顾燃这辈子还没跟人这么撒过娇,脸上烧的慌。“你连aftercare都没有吗?”

    伏宁一噎,真没看过顾燃这样,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随便你。”走去厨房拿拖把了。

    “我说了不要抱着我!”伏宁第不知道多少次推开顾燃的手,身边人灼热的体温使整个被窝都热烘烘的,顾燃吐息全喷在伏宁颈后,偏偏还嫌不够,长手环着腰搂着人。伏宁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自己真是发了疯了才会同意这个人留在家里。

    顾燃又将人揽的更紧,含含糊糊地说:“别闹了,睡吧。”语气宠溺,仿佛在纵容着伏宁的无理取闹。怀中人柔软又温暖,掌下肌肤细腻滑嫩,安心舒适,困意翻涌上来。

    “……”伏宁无语,他眠浅,要再这样闹下去大家都别睡了,明天还得上班。伏宁闭上眼,逼着自己忽略背后人极具倾略性的躯体。烦躁。

    自他学会独立穿衣服以来就再没有和人一起睡过了,更别说抱着睡,伏宁觉得自己对顾燃底线已经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最近他老是不按套路出牌,伏宁有些惊慌,乱了步调。

    他的生活实在乏善可陈,不过一睁眼洗漱,上班,下班,不知不觉间就长到这行将就木的样子了。当然,是他自己觉得,事实上他也不过二十有七。等到三十就去死吧,反正天天与那些念头做斗争也挺累的,而且,至少死亡是欢迎他的不是吗?都派它的小兵小将来勾引他了。

    吸取一下教训,得找个不麻烦人的方式死去,不能死在出租屋里,万一传成凶宅就太耽误人了,那这样说的话,同理也不能跳楼,啧,真遗憾。听说人在死之前会快速回想起自己的一生,这回想只需要几秒,那么理论上讲如果你找到一个足够高的楼,或许你回想的时间会小于你正式死亡的时间,在那多出的时间里,人由于面临巨大的恐惧可能会心理上又将其放大延长,也就是说,可能几秒会变成体感上的几分钟,在这几分钟里,人是否会在接近死亡本质的时候后悔呢?面临着不可后悔的下落状态是否会更后悔呢?他很好奇。

    零零碎碎想的是他自己的死法,死法啊死法。他还是喜欢水,水真的又残酷又浪漫,温柔中蕴含的足以绞杀人的力量真是令人着迷。他又想到默尔索了,那个因为太阳而杀人的人,啊……他总是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而感到感动。当然,并不是感动杀人这种事,可能只是一种东西,一种感觉,可能是神性或者诗性,whatever,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语言描述不出,但偶尔,在某一时刻你触动到它,你就会知道,嗯,就是它了。

    令人热泪盈眶的东西真的不多,甚至第二次情境重现你也不一定能抓住它,哎,真是神奇的东西。他以前也会为自然景色而感动,当然,也是在某一时刻。当你看到山静静伫立,河缓缓淌下,阳光铺洒大地,四处沐浴着金光,山脚下的河谷是一片葱葱,牛羊低头吃草,呓语和风融为一体,它们都在拂过人间。在你的心获得宁静的一刻你将由衷感叹自然的神奇,这时候不要言语,也无法言语,庄严会在你的心中漫流,我们能做的只是不要打扰它。但这种时刻已经很少了,不知为何,近来越来越对世间的一切提不起兴趣,人生状态就像应了叔本华的钟摆,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摆动,没有空白。真是无趣啊,总之不是什么值得过的人生。

    但他有时也会感到害怕。是的,害怕,即使想了这么多,在面对死亡如山覆海的阴影时那种终结一切可能性的死寂凄冷在偶尔一瞬也会战胜心里本能的对死亡的向往,即使渴望回家。对啊,死亡是家,可是正如母亲的zigong养育了你,它其实同样也有与你相斥的足够绞杀你的力量,这是天然的压制,你会本能的向往它又恐惧他。可恐惧,虽然只有一瞬,但那一眼就刻入骨髓,仿佛所有血液在那一刻蒸发殆尽,灵魂都被碾碎,你感受过那种毫无生机毫无反转彻彻底底的绝望吗?当死亡的巨眼真正直视你的那一瞬,你会体会到的。

    死亡与我,不过母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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