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大乃,双茓,不生子】_【第一百三十八章】闹事(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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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八章】闹事(无) (第1/3页)

    意外总是突然而至的,打得人猝不及防,留下满地名为“恐慌”的残渣。

    血溢出,将布料濡湿,本就偏深的衣裳以伤处为中心,四周被染得黢黑。

    沈傅湫的身形有一瞬的僵滞,扭转身体时的视线所及反应到脑内,有如走马观花,眼前的景象放缓了速度,清晰无比地通过眼睛这个渠道刻印进脑。

    他俯下身,扶住向后倒来的乔拙,霎时间,脑中嗡的一下,嘶鸣起来。

    因徒手接刃,而手染鲜血的明磬尘;陡然暴起,冲来给暴徒一顿狠揍的姚谦;以及四周嘈杂不安、东奔西走的人群。

    还有好些人跑得远远的,正人头攒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所在的方位,筛锣擂鼓地议论纷纷,妄图给本就混乱的场面再添一把火。

    但沈傅湫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他揽抱起乔拙,趁人群的目光被姚谦吸引住的时候,匆匆离去。

    他必须立刻为乔拙处理伤口。

    “草!敢动本少爷的人,老子打死你!还叫?求本少爷放过你?哈!放你爹娘的狗屁!你死了做鬼老子也叫跳大神的把你给驱了!”

    从姚谦口中吐出的粗鲁话语糅进冬日凛凛的寒风,刮入沈傅湫的耳中。

    怎会如此——沈傅湫在心底质问自己。

    是他自以为胜券在握,却被趁乱暗算。

    诚如姚谦所说:狗屁!

    沈傅湫难得骂脏,所有的计策和等待,都像是一场再粗劣不过的低俗喜剧,而他沈傅湫就是在台上卖命表演的小丑。

    事情的发端是今晨。

    “师父。”晓选敲开沈傅湫的书房门,“有人在大门口闹事,你要不去看看?”

    “闹的什么?”

    “有个鸡窝头说他四舅姥爷的外甥女的堂弟的小孙女儿被你给治死了。”

    沈傅湫:“……”

    晓选:“……”

    师徒二人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晓选板着脸,鼻梁上挂着副黑眼镜,严肃的表情再配上他那张圆圆的包子脸,小模样看起来属实有点可笑。

    沈傅湫收回视线,“随他们去。”

    “闹得有点大,他们一大家子聚在门口哭天喊地,劝也劝不住,师父,劳你亲自去看一下?”

    晓选两请沈傅湫,定要后者去看。

    若是没出大事,晓选不会这般执意。

    沈傅湫终是亲自去了,看了,闹得的确大。

    一群人哭天抢地,沈傅湫还未走到大门口,就已在馆内听到撕心裂肺的嚎叫和妇女的尖锐哭声。

    “我的小女啊!豆蔻年华的丫头就这样给庸医害死了呀!啊……”

    “谋财害命的庸医!速速滚出来!”

    “还我外甥女的堂弟的小孙女的命来!你这千刀万剐的畜生!咳咳咳咳!”

    “哟——四舅姥爷!你老人家别晕啊!”

    “哎哟,姥爷!你咋倒了!快掐人中!掐人中!”

    “鸡娃子快过来!你四舅姥爷晕倒了!”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地上放了个担架,担架上边是一具被白布包裹的尸体,围着担架站了一圈人,男女老少都有,皆是衣着破旧、蓬头垢面的,其中有好几人身上还泛着股酸臭味,靠近了闻着熏得慌。

    医馆周边的商铺子敞开大门,但不做生意,因为店主和客人全都被医馆这儿的闹哄声给吸引,围了过来。

    一时间,闹事儿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有摸不着头脑顺着人流过来的,一大帮子人把医馆大门层层围住,堵了个水泄不通。

    “嘁。”

    面对此情此景,沈傅湫只觉可笑。

    初时只是他与孙义二人的内斗,发展到现如今,已是摆到了台面上来。

    孙义这大张旗鼓的做法实在太过滑稽。

    医馆里负责洒扫的阿婆和做杂活的杂工也混在人群里,试图劝阻前来闹事的那一家子。

    但成效甚微,几乎可忽略不计。

    的确如晓选所言,闹得挺大。

    从他们的口音、衣着可判断,闹事的这帮人根本不是什么亲戚,而是孙义找来演这一出戏的。

    沈傅湫一眼看穿孙义耍的把戏,不过他并不打算立即阻止,毕竟他正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呢。

    要除掉孙义,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孙义这招来得正好,虽然面子上难看,但这东风不就顺势刮起来了吗?

    沈傅湫遂顺水推舟,挤入了人群。

    周围那些人基本都识得沈傅湫,即使有不熟悉他面孔的路人,也都跟着旁边人一道退开了。

    沈傅湫立到鸡窝头面前,开口就问:“就是你四舅姥爷的外甥女的堂弟的小孙女被我治死了?”

    鸡娃子正蹲在地上瞧他那昏倒地的四舅姥爷,听沈傅湫这么直接地问,心头咯噔一下,随后回道:“对!就是你!杀人犯!”

    沈傅湫垂眸看向鸡娃子,问:“你们是何时来医馆就诊的?”

    “一个月前。”

    “哦?十月几日?”

    “几日?嘶,应该……好像是月中。”

    “那就是十月十五日。上午还是下午来的?”

    “……上、上午。”

    “上午几时?”

    “大约……巳时吧。”

    “是谁接待的?”

    鸡娃子被问得烦,眼睛一瞥,看见站在沈傅湫旁边的晓选,电光火石间,他便在脑中得出结论:一个小屁孩,好欺负。

    他把食指指头对准晓选:“就是这个小孩,他接待的。”

    沈傅湫眉梢一挑,“哦?他是做杂事的小童,每一位病人的来访时间、大致病症都由他记录在案。”

    沈傅湫扭头看向晓选,“小童子,去把记事的簿子拿来。”

    “好的,馆主。”小童子晓选从善如流道。

    “哎哎!”鸡娃子陡然大叫,挥动双臂要阻止晓选,“小孩等下!等一下!”

    日子和时间都是随口胡诌的,簿子上不可能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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