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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区里，夏瑾扬靠在沙发上刷手机，余光瞥见林佩娴桌上摆着一份早餐，饮料的纸杯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头是熟悉的字迹。

    他不动声sE地笑着开口问：「谁送林大美nV早餐？」

    林佩娴神秘地g了g嘴角：「学姊送的。」

    「许舒音？」

    「嗯，」林佩娴挑眉抬着下巴，压不住得意，「学姊说要谢谢我昨天直播帮她救场。」

    夏瑾扬垂下眼看那张便条，娟秀的字迹写着──

    “Thankyou!”。

    以前许舒音也经常写这种留言给他，昨天收到的两张咖啡兑换券，对b之下，显得冷冰冰。像是对待陌生的同事，得T又疏远。

    他看着出神，良久，气笑：「真羡慕你……」

    昨晚，完成第一场表演後，节目组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第二次的舞台。将歌手们聚集在交谊厅，宣布接下来的形式。

    「明天，导师第一次上线。各位歌手可以带着您的选曲与简历，跟心仪的音乐导师推荐自己。学员有两天的时间站队，导师也在同时间考虑接下来一整季要带的学员，我们将在後日的晚间七点，关闭配对信箱。」

    林佩娴继续说，「导师一次可选择至多两位选手，没被选上的学员，可能面临被淘汰的风险，需要观众的投票数在第一名，才能继续留下来。」

    她笑了笑，换上轻松的语气，「这次要改编的歌曲主题是热恋情歌，请大家找好歌曲，把原曲唱出属於自己的味道吧！」

    两天後，林佩娴公布导师的选择结果。

    「……高寻路选择夏瑾扬、雾希晴，恭喜。高老师将在整个赛季指导两位，希望往後的节目中，能带来更多令人惊喜的表演。」

    许舒音走到落选区，沉默半晌。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还是不免抱着一丝侥幸。

    前天刚宣布完合作方式，许舒音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作品集，直奔高寻路的琴房。

    高寻路打开门，许舒音笑着深深鞠躬喊了一声「高老师」，还没抬起头，就听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是许舒音吧？」他问，「我不会选你的。」

    许舒音的笑僵在脸上，默了两秒，攥紧简历的手指松了松，重新漾起微笑道：

    「我把简历留给您，不选我也没关系，我还是表达我的意向，希望您能拨冗看看。」

    高寻路不置可否，她将作品集留在桌面上就离开了，不确定他有没有翻过，但为甚麽他这麽排斥自己呢？

    难道是因为之前摆臭脸的风波吗？

    许舒音看着雾希晴走到高寻路旁边，挑衅地瞥了许舒音一眼。心中暗暗奇怪，夏瑾扬跟雾希晴会同时选高寻路倒是出乎意料。

    小绿凑过来八卦：「舒音姊，你知道雾希晴怎麽会选高老师吗？」

    许舒音摇摇头。

    「我听说啊，」小绿压低声音，「她在追夏老师。」

    「夏瑾扬？」

    「对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小绿嗤之以鼻。

    说完，不动声sE地观察着许舒音的反应。然而她只是点头道别，又去练习室。

    节目结束後，雾希晴刻意绕过来笑着对许舒音道：「许老师，希望你不会太快被淘汰喔。」

    「你也是。」许舒音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头也没抬，淡然道。

    雾希晴的笑容有一瞬间不自然，随即恢复如常，笑道：「我就拭目以待罗。」

    语气里藏不住的胜券在握。

    许舒音皱了下眉头，看着她大摇大摆远去的背影。

    难道她的背景真的强大到可以只手遮天？

    彩排当天，雾希晴缺席。

    化妆室里，小绿啃着r0U乾，小声说：「听说昨天她练了一下午歌，都练不好，又被高老师骂哭，直接发大小姐脾气走人。」

    「高老师会不会被骂啊？」许舒音问。

    许舒音只是一个脸sE不佳就被讨伐，不禁有些担心高寻路的处境。

    「不会啦，大家都知道他讲话很直接，这算是他的特sE。」小绿吃完一条r0U乾，吮乾净指头说，「对了，舒音姊，你要唱的歌选好了吗？」

    化好妆，许舒音起身咕哝道：「嗯，怎麽我就被骂，高老师就是特sE呢？」

    「可能他以前也被骂，改变不了他，就只能欣赏他的缺点吧？」

    许舒音选定的下场b赛曲目是《念恋不忘》。

    半夜，轻快甜蜜的副歌飘荡在排练室里，许舒音重复听着自己的录音，门被轻轻敲开，伴随着夜里微凉的风。

    「还在练？」

    低沉而熟悉的声音让许舒音一瞬间僵住，她缓缓抬头，看向门外站着的夏瑾扬。简单的黑sE运动外套，双手cHa在口袋里，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些许探究。

    「这麽晚还不回去，」他调侃着，语气亲昵，「练到哑掉也不会加分吧？」

    许舒音收回视线，在刚刚的笔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叉叉，语气带刺：「难为你半夜不睡觉还特地来指点我。」

    夏瑾扬靠在墙边，眼神却像缠住她一般讳莫如深：「唱歌是你的专业，我哪敢班门弄斧。」

    许舒音气笑：「所以你来g嘛？」

    「那我说，」他避开她，视线不自然地落到地上，闷闷地说，「我想听你唱歌，你信吗？」

    许舒音的心脏猛地一跳，冷冷地直视着他，下逐客令：「你不必说违心的话。到底什麽事？」

    「说了你又不信。」夏瑾扬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她。

    「我没空招待你。」

    「没关系，我就待在旁边，不捣乱的。当我不存在就好。」夏瑾扬冀望地望着她试探。

    许舒音抬眼，撞进他彷佛要掏出一颗心自证的眸子里，心晃动一下，随即目光放回谱上，道：「以前让你听你不听，现在不想给你听，你才要来？」

    她冷笑一声，续道：「我不负责你犯贱。」

    眼见许舒音要发作，夏瑾扬识趣地直起身，举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马上。」

    他走到门边，停下脚步，苦笑道：「舒音，我只是想补偿你……不用对我这麽大的敌意。」

    「从此是过客，就是最好的补救。」许舒音站在他仅几步之遥，两人的距离却像隔着山海。

    夏瑾扬看着她，沉默几秒，声音微哑：「嗯，知道了。」

    说完，轻轻将门带上，离开。

    许舒音靠在墙边，半晌，猛地x1了一口气，振作起来。

    得继续练习。

    要去拿吉他时，发现茶几放着一盒小熊饼乾。

    拿起纸盒，露出底下浮贴的一张小卡片：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唱的都很好很好。只是你开心唱歌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希望你能做开心的自己。──扬」

    把饼乾往旁边一摆。

    许舒音抱起吉他，继续练习。

    练到凌晨三点，她才离开琴房。离开时，见到那盒小熊饼乾，实在太累，本不想处理。她想了想，把卡片私下塞进包包，饼乾留在桌上。

    卡片不能被看到。其他的，等有力气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