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02 我怕尿湿了自己 (第1/1页)

    「我一直不敢单独出门。」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nV子，她微低着头，扭绞着双手，显得相当紧张。

    「那你怎麽来这里的？」佛洛伊德扬了扬他的眉毛，问。

    有些病人的说法跟行为总是存在着矛盾。

    「是我母亲陪我来的，她在外面。」nV子不好意思地低声说。

    「哦？」佛洛伊德问：「街上或外面有什麽让你害怕的人或东西吗？」

    「没有。」nV子说：「事实上，是因为我一上街就会有……想要小便的冲动，我怕找不到厕所而尿Sh了自己。只有待在家里，知道厕所就在几步之外，才会感到安全。」

    真是奇怪的症状呀！

    「你现在也想小便吗？」虽然是有点冒昧的问题，但却又不得不问。

    「刚刚在外面，已经……小过了。」nV子蚊声说。

    是的，为了方便病人，诊疗室外的走廊尽头有一间洗手间。

    nV子说，其实她并不是特别多尿，但却因怕「尿ShK子」而经常上厕所。这使她的日常生活受到很大的限制，不敢出门买东西、看戏或从事其他社交活动，只有待在家里才会觉得安全。

    也许应该先到泌尿科做个检查吧，但病人既然来了，就先问一些问题吧，说不定是心理因素造成的。佛洛伊德稍作思索後，问说：「这种情形有多久了？」

    「三、四年了。」

    「你结婚了吗？」

    「没有。」nV子说：「我不想结婚。」

    「为什麽呢？」佛洛伊德好奇，是因为「小便」的问题吗？

    「一想到结婚後要做那种事就觉得浑身不对劲。」nV子说。

    很多人活着就是为了做「那种事」呀！但佛洛伊德也相当了解，在当时仍有很多人非常保守，认为X是「介於尿屎之间」的肮脏事。「小便」让人联想到「X」，佛洛伊德直觉地认为病人的症状跟X脱离不了关系。

    但为了慎重起见，佛洛伊德还是先介绍她去看泌尿科医师，检查肾脏、膀胱、排尿系统有没有什麽问题。结果是一切正常，她想小便的冲动显然是心理方面的毛病。

    在下一次面谈时，佛洛伊德问她对X的看法。果然不出所料，她是在相当保守、严厉的家庭中长大的，从小就被灌输X是肮脏的、邪恶的观念。这不只跟她畏惧结婚有关，可能也跟她担心「尿Sh」自己有关。

    但为什麽「选择」小便呢？是在童年时代的卫生习惯训练中有什麽特殊的遭遇或心理固着吗？这有赖於病人的自由联想。但在经过好几个礼拜的自由联想，nV子却都没有说出什麽相关的既往经验。佛洛伊德将它解释为病人内心有强大的抗拒力，於是改用「前额触m0法」──将手按在病人的前额，暗示她想起与症状相关的往事。这是他刚放弃催眠术後，所采用的方法；过去有不少宗教界人士也用这种方法，有「诉诸权威」和「神秘暗示」的双重效果。

    结果还是不得要领。显然是因为病人对X过度嫌恶，在这方面的抗拒力非常大。

    正当佛洛伊德快要失去耐心时，nV子终於经由她不情愿的口中，结结巴巴地说出如下的往事。不是童年经验，而是几年前才发生的事：

    「几年前，我去听一场音乐会当时还没有出现上述症状，在表演厅里，看到一位男士，就坐在离我几个座位的地方，我被他的魅力所x1引……。」nV子喃喃说。

    「这违反了你一向对男人的看法？」

    「是的，」nV子如梦似幻地说：「我竟开始幻想我是他的妻子，就坐在他身边，恩Ai地一起聆听美妙的音乐会。那是多麽令人期待啊！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产生一种忍禁不住的、必须立刻去小便的感觉……。」

    佛洛伊德知道，当时她其实也经验到一种模糊的X兴奋，说不定就是这种不被允许的兴奋扭曲成想要小便的冲动；或者她刚好在那个时候尿急，小便的冲动和X兴奋就产生了连配关系。但他继续倾听。

    「当时因为实在忍不住，我只好蹒跚地穿越旁边座位上的听众，火速跑到表演厅侧廊的nV厕所。结果，我发现……我的内K有点Sh了。真丢脸。」

    「後来呢？」

    「接下来几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嫌恶感，发誓绝不再想那个男人。」

    她的确是没有再想那个男人。因为那个男人还有在音乐会上所发生的一切，都被她驱赶到潜意识里所以她现在要费很大的劲才再度想起，唯一留下的就是想要小便的冲动，和担心尿Sh自己的非理X畏惧。

    「你现在知道你这些症状的意义了吗？」佛洛伊德问。

    nV子似懂非懂。

    「正常的X兴奋被你扭曲成想要小便、尿ShK子之类肮脏的事，它是你严苛X观念的杰作。至於你为什麽会害怕尿Sh自己呢？答案就在它的结果里，你因此而变得只能呆在家里，不敢出门──这不止阻止你和那个男人见面，甚至是断绝了你再遇到任何你喜欢的男人的机会。」

    nV子轻扭自己的双手，陷入了沈思。

    「我以前看过一个男病人，他在小便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每次都拼命数数字，看能不能够数到一百。没数到一百，就有点失望。你知道为什麽吗？」

    nV子摇摇头。

    「因为他害怕X。小便让他想到X，拼命数数字，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想到X。」

    佛洛伊德以他深邃的目光注视着nV子，缓缓说：「虽然你说X是肮脏的，你不要想它，但你的症状却泄漏了你的秘密，盘据在你脑海里的正是X，只是表现的方式跟人家不一样而已。」

    nV子又扭紧她的双手。

    「一个nV人喜欢上一男人，然後和喜欢的男人x1nGjia0ei，不只天经地义，甚至是人世间最美好、最让人感到满足的事。你对这种大家梦寐以求的事居然感到嫌恶和罪恶，而且爆发严重的症状，这表示你受到过去不当教养的毒害有多深。」

    佛洛伊德劝她为了自己人生的幸福，她应该彻底扬弃不当的X观念，以开朗、期待的心情来面对自己对Ai情和X的渴望。

    在佛洛伊德的教诲下，nV子终於慢慢摆脱了那恼人的症状，能够出门参加社交活动。有一天，她高兴地告诉佛洛伊德，她遇到了一个她喜欢的男人，而家人对他也很中意，他们正准备在不久的将来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