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我没了你该怎么活啊_娓娓道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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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娓娓道来 (第2/2页)

还挺怕石头的。

    比赛打多了,他们才发现这个大个子是个外冷内热,性格温和的人,拉拉队员会故意跟他搭话估计是觉得林石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有趣得紧,他没有心思跟队友或者教练勾心斗角。他甚至会担心对抗时不小心被他撞倒的人会不会受伤。林石跟我提过,他教练已经不止一次骂过他,大致意思是,“赶紧他妈的给老子回防!”

    同时的,他又很沉默,他拉人起来的时候什么话都不说,一双蛇眼地“瞪”着你,眉头会因为“不耐烦”而纠起来,显然地这样的表情配合着这样的体量只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后来因为我的关系,我的队友见我总是喜欢跟石头说话,就开始慢慢熟悉起了石头。也渐渐开始跟他搭话,后来还有好几个人加了石头微信。

    面对这样的结果我是挺开心的。不知是不是阿清之前天天在石头耳边念叨说要小心陌生人,不要随便跟别人说话,要懂得与陌生人保持距离这样的话,这才导致石头的人际关系不怎么样,十分不怎么样。那时候我也问过欧文清为什么要这样管着石头,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阿清摇摇头,丢给了我一个你懂个屁的眼神就走了。

    现在我十分怀疑,阿清是不是因为怕石头被我欺负,怕被我当小弟,才愿意跟我做朋友的。

    虽然石头从来不抱怨他的朋友只有三两个,但我还是清楚石头十分想要交到新朋友,走进一个新的交际圈的。

    6.

    高二那个赛季最后一场季前赛在H市,我们两个学校刚好住进了同一个酒店里。比赛结束后我和要好的队员们打算叫林石一起偷偷地出门逛夜市。

    我们敲开石头的房门时他正在打电话,我以为他在跟他爷爷奶奶报平安呢。可越听我就觉得越不对劲,那分明是在跟欧文清聊天!

    我气不打一处来,把石头的手机抢过来,说了一句逛夜市去了就挂了,顺便把石头手机调成静音再塞回石头手里。不顾石头一脸惊恐的样子,就拖着他出门了。

    石头家庭不算困难,爷爷奶奶的退休金,父亲几乎全额寄回家的月薪,只要平时不是乱花钱,还能留出存下些许零花钱。但石头一直都对自己很抠,就像是篮球鞋,石头非得说要磨破了,破到不能穿了,才肯买新的穿。

    石头很少跟除了我跟阿清的人出门玩,主要是因为我平常出门就都为了打篮球,而且就算打完球有点什么活动喊他们出门跟我的朋友吃吃饭什么的,他们都一概拒绝,欧文清是没兴趣,林石是被迫没兴趣加上本身性格使然,当他面对陌生人总是会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举动,再加上欧文清天天地洗脑,所以他总是习惯性地害怕陌生人。

    但毫无疑问的那一晚我们玩得很尽兴。石头告诉我,他从没尝过啤酒配烧烤是什么味道,没试过跟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也没试过去逛夜市,这些话让我反省了一下自己,我感觉我这个好朋友做得有点失责。为了不暴露他瞒着教练偷跑出去的秘密,他只给家人买了些土特产,给欧文清带了一个小小的海豹挂饰,给我买了那天原本算我的单。

    但不幸的是——我们被教练抓住了,准确来说,是我被抓住了,只有我。

    第二天在回程的大巴上,教练在说完话后,叫我去车头位置,我一走过去就被他揪着耳朵好一顿骂,说什么身为老队员从来不带好头,搞到那个秃头连夜敲门说有家长打电话来投诉……剩下那些人一开始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全都不敢吭声,但后来发现教练只针对我一个,就在座位上开始捂嘴偷笑了。

    ...,谁来救救我?

    7.

    高考后的我们又在G市重逢了,我跟石头考上了同一所体育院校,同一个专业,在同一个教练下“打工”,而欧文清居然选择跑去另一个省的传统名牌大学就读经管系。在我回到G市的那一天,他们俩还替我办了一个洗尘宴,就在林石家,让我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那晚欧文清还带了一个叫阿冉的人过来,我觉得他有点眼熟。欧文清说他是又回到这座城市读书的人,以后就跟我还有石头是校友了,他是练游泳的。

    天生自来熟的我很快地跟这个看起来高冷无比还俊美无俦的少年混得差不多熟了,我自认为的差不多熟了。其实当我听到欧文清说这位阿冉不叫这个冉,他姓然叫日柏的时候我是有点尴尬的,因为我就叫于柏。不过我还是装作还不在意的样子拍拍然日柏的肩膀笑说,真巧啊,我的名字也有一个柏字。他立刻给我投过来奇怪的眼神,我至今没品出他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个洗尘宴,也是欧文清的饯行宴。

    饭局差不多接近尾声了,四个人都染上了不少酒气,石头更是抱着酒瓶倒在了饭桌上。我的眼神不经意间跟欧文清的接触了一下,他用下巴点了点门外的方向,然后就站起身来,我知道了那是示意我跟他出去。

    我问欧文清什么事,他先是不作声提起手中的纸袋,我有点莫名其妙。他像是受不了我的傻兮兮的眼神,“第八代多隆,限量版白金配色。”

    我知道,我眼里的问号变成了感叹号。

    我还没来得及问那是什么意思,他便把袋子硬塞我手里,“林石,帮我看着。”

    说完他便走了,什么鬼态度啊真的是。我抱着袋子郁闷地想,石头相信我,我是真的想拒绝的。

    我跟着欧文清后脚回去,屁股都还没碰到椅子,欧文清就说想跟林石单独再聚一聚,就赶我跟然日柏去对门睡觉。我一肚子里的吐槽没敢说出来,怕欧文清又不知道用什么鬼方法来治我。

    临睡前,然日柏来敲我门,打开门后我俩起码对视了好几秒,他见我一脸懵,就开口说出了几个不关联的词语,我大概能猜出他的意思来——一个人来到人生路不熟的地方,我有点害怕,睡不着,想找人聊聊天。

    本来我是想拒绝的,因为我实在是有点疲惫了。不过一望向他那双看起来异常湿漉漉的丹凤眼,被水蒸气熏湿的头发时,我心一软,就同意了。

    如果你在雨天的路边遇见一只没人要平时又对你凶了吧唧的小奶狗,这时用可怜兮兮地望着你的时候,你忍心不帮他吗?

    我装作在玩手机,他什么都不说,自顾自地躺在我身边,就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怎么装作不在意不知道都不可能了。

    看啥呢!

    结果我一回头,这下子不只是心里毛毛的了,我简直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抢先说了,说他要给我讲一个故事,是他小时候的故事,大概是说他小时候不小心掉进河里,差点被淹死了,还好被一个小男孩救了起来,他很感激他……因为然日柏本来的声音就很有磁性,再加上他故意轻轻柔柔地说话,我一没注意就当是安眠曲听了,只听了个故事开头就睡了过去。

    脑子最后的想法是,好狗血的一个故事。

    不过然日柏说他害怕看来是真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在半夜的时候被他生生压醒!修长的四肢紧紧圈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前,这分明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叫他,他都没反应。无奈之下,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的我只能苦涩地接受现实,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睁眼的时候他们已经整理好,准备出发去火车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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