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_第二十七章:笼中折翅(妓院lay后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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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笼中折翅(妓院lay后篇) (第1/1页)

    阿牛已走,我身上津液未干。

    躺在浓腥麝气的榻上,我手脚抬不起来,浑身残破,衣衫不能蔽体,只剩喉间微弱喘息,像是被风吹过一般。

    可笑我以为阿牛留我命在,是会放我逃出这里,却不想天光大白之时,他亦未曾想要饶恕我。

    恨之一字,却如蚀骨

    他走时并未多言,只说我与这楼中小倌相差甚远,我哽咽出声,他步伐坚稳,将我弃于榻上,出门再未来过。

    寒峭拂过身,房中炭火已灭,与我同叫的小倌再无声响,不知是生是死,我身上冷热交缠,想要晕死过去,又怕有人进来,将我这副肮脏模样瞧了去。

    我虽不顾体面,也曾受过诸多龌龊,却也不会忘记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是什么身份。

    香楼来往达官显贵,从妓都是犯官之后,我若这副模样被人认出,爹爹朝中颜面无存,传到帝京街巷之间,我亦不会有好下场。

    人言可畏,福祸不过一念之间。

    我想挣动坐起,无奈身上太疼,一动便没了力气,腿根像是人碾过,我在府上承欢多年,起初先生们厌弃我,将我做晕过去,变着法子折腾,却也知晓我身子孱弱,从未将我伤的这般重。

    相比之下,我也不知该笑该哭。

    阿牛儿时待我最真,乳娘常说,他是下等仆役,却也是个善心人。

    不想数年未见,我已将他逼到如此地步。

    我不曾怨恨他,只觉罪孽深重,又想他独身一人在外,想必吃了许多苦。

    可惜我未见能到他,他儿时长得黑,笑起来像是煤窝中生了笑眼,四哥没少说他长得怪。

    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他长成什么模样。

    想是好看许多,他说楼里有他相好,应也不是骗我,怜官秋娘甚少与人交心,想是爱极了他,才会与他口舌之事,还将朝中诸事说与他听。

    我脑中乱如繁絮,也不知过了多久,痒痛过去,手指微微能动,我撑在榻上喘息,手被绑在身前,我想要咬开绳索,却不想正在动作之时,房门被人敲响。

    我身子僵住,屏息不敢再动,只听那人敲了两声,见房中无人应答,便在外踱步走动,脚步也不曾离开。

    我心下怕他进来,焦急往床内躲去,奈何阿牛绑得太紧,我身上缠着诸多衣衫,竟是半步也不能退去。

    想是听到房中异动,那人停住脚步,我听到门前“吱呀”一声,似是有人推门进来。

    脚步离我越来越近,我听到刻意压低的气息,像是被我这副模样震住,他来到榻前,久久停在我身旁。

    残躯yin骨让我无处遁形,我将头埋在榻间,只想将面容覆住。

    却不想来人轻轻抚上我的背,指尖颤栗,竟像是比我还疼。

    我听他低泣,虽是强行压住,却也听得清楚。

    正想来的莫不是楼中小倌,知他还在看我,我便伸手写在榻上。

    我说,你别哭了,我不疼,你可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够藏身,你帮我躲过此遭,等我回到家里,为你赎身可好。

    他哭声愈重,泪也滴到我身上,我便知他对我并无恶意,大着胆子向他靠去。

    他看到我双手被缚,哭着帮我解开,我方才感觉好受些,想要问他姓名,却不想他将我抱在怀中。

    馨香入鼻,我正觉此举不妥,便听他说,“公子,是闵衍来的太晚。”

    他泣声说出这句,我只觉心神一晃,我未想到玉闵衍会来此处,也不曾想过,自己会以这副面貌见到他。

    他抱我入怀,也不管我身上难堪,只是抱着我哭。

    我颈间轻颤,眼角涩意流出,想到我也曾追在玉闵衍身后,玩闹叫他小倌。

    我惨然一笑,指尖想要伸向他。

    我说,你不想让我当小倌,原来小倌这般难受。

    他在我颈间呜咽,唇抵着我,语声震颤,竟是泣不成声。

    他将我指尖托在手中,碰也不敢碰一下,他说,“公子,莫要说了,闵衍带你回府,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我眼前昏黑,手指也渐没了力气,从他掌心掉下来,他忍着悲意唤我,叫我莫要睡,我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忽觉自己污浊不堪。

    我说,玉闵衍,我身为富贵,却又比你好上多少,你不必叫我公子,你心在琴间,并未有我,高山流水才是去处,我这样的弱势之徒,只会牵累他人,你跟在我身旁,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声音渐息,抱着我的手也松开,我本以为他要将我留在此处,只身而去。

    却不想身上一热,馨香将污浊掩盖。

    他将衣衫披在我身,说,“公子,闵衍不会走,不管公子是什么人,闵衍都不会离你而去。”

    我在他怀中无声而笑,想说他琴意不知,枉作痴迷。

    帝京城中的红倌,千金难买琴君一笑,皇子曾邀他入宫,请他教习宫侍舞乐,他若留在那里,谋个乐官来当,想必位分渐高,也能和长兄同列。

    可惜他来了相府,又选了我。

    我问玉闵衍,你可后悔。

    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未料到我与皎月,云泥之别。

    却不想他低头吻上我,将我疑虑挡在唇间。

    我唇角尚有污秽,偏头想要躲去,他却固执将唇舌伸进来。

    他说,“公子,我不曾后悔,我于院中得见你,能近你身,伴与左右,便已是我的幸事”

    我垂眸将倦色掩去,苦意未止,想起阿牛昨夜说过的话。

    他说,“穆汝安,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凭你身份高贵,也不过以色侍人,香楼小倌尚知人伦,你却胆大包天,什么人都敢勾引。”

    我想他定是说错了我,我本笼中折翅鸟,又何来肆无忌惮,敢于不敢。

    我在相府一十七年,从来都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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