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你是我愿意一直走下去的理由 (第1/1页)

    清晨五点半，东郊界门附近起了风。

    薄雾中，灵伏司临时指挥所的讯号灯一闪一闪，映在Sh冷空气里像血sE的星。

    苏玄清站在车门旁，低头检查夜青的封灵符袋。

    温夜青一边系紧护腕，一边分心盯着他侧脸。

    「还有三张是逆咒序列，别放前面。」苏玄清语气淡淡提醒。

    「我知道啦，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务。」夜青反应迟了半拍，还是把那三张符乖乖调到後头。

    苏玄清忽然抬眼看他，目光定在他颈侧未系好的符线结上。

    他伸手过去，不带声音地替他拉紧。

    温夜青没动，只轻声说了句：

    「你变得b以前还罗嗦了。」

    「是啊，因为我怕你再Si一次。」

    这句话说得太轻，却像一道灵针，正好刺进夜青心口那块柔软。

    界门已现出不稳定的裂痕，数据显示灵界压差正在翻倍增长。

    他们这次出任务不是为了收服什麽特定灵T，而是要确保整个结界的稳定。

    这意味着，一旦进入主域核心区，将很难再被传送出来。

    灵伏司总部因此临时提出了一个方案：

    让「一人留守结界控制台」，另一人进入灵域处理核心乱源。

    也就是说，只能有一个人走进那个可能回不来的界门。

    「这是命令？」夜青看着总部回传的文件，低声问。

    「不，是选择。」苏玄清平静地回答。

    「你选哪一个？」

    苏玄清没有立刻说话。

    他只是看着夜青，眼神如初遇时冷静，却又多了太多说不出口的东西。

    过了半晌，他开口了：

    「这次，我不会推你进结界外了。」

    夜青怔住。

    苏玄清说：「我曾经是为了一个人活下来，但现在，我想和你一起活。」

    「所以，不管是哪一边，我都不会把你留在原地。」

    任务开始倒数前十分钟，他们站在界门前，天空像被划开的灰幕，杂讯与灵流翻涌其间。

    温夜青低声问：「你会怕吗？」

    「怕。」

    「那你还走？」

    苏玄清看着他，像是在凝视一段从前未曾拥有过的未来。

    「因为我不是为了消失而来。」

    「我是为了，跟你走。」

    界门开启的瞬间，他们一同踏入那道光与影交织的边界。

    不再是灵伏司的驱邪师，也不再只是冥界回来的YyAn眼。

    他们是两个曾燃尽、曾错过、曾跌入黑夜，却依然选择与彼此同行的人。

    他们没有回头。

    因为在踏入这道门之前，他们已经知道：

    「越想离开原地，就越想，把你一起带上。」

    灵域内，风声彷佛被时间扭曲，耳鸣与震荡在每一步之间扩散。

    他们靠着彼此的灵识相连，穿越崩塌的祟界通道。

    冥界残灵、断界符痕、疯长的魂影，像是从过去所有未完成的任务与记忆中撕裂而来。

    有一刻，温夜青快撑不住，整个人跪在了破碎结界边缘。

    他看到前方出现一块倒塌的灵碑，上面刻着三个字离溯碑。

    那是他前世的名字，是他以Si亡为代价封住冥门时留下的残痕。

    「别看了。」苏玄清拉他一把，语气罕见地有些急。

    「你不是他了。」

    「我知道。」夜青咬紧牙，双手合印，「但我想送他回家。」

    他们没有用强制驱邪术，而是以稳定灵阵的方式，将这些迷失的灵魂送回该去的地方。

    与其说是驱赶，不如说是「温柔地告别」。

    那一刻，离溯的残意在雾中浮现，对他们点头致意。

    「你们终於，活成了自己。」

    说完，他的身影一同化为一道光，消融在灵界边境。

    界门闭合那一刻，所有仪器恢复正常。

    灵伏司总部静默了三秒，接着响起全线解除异常的广播。

    苏玄清与温夜青，一同从光雾中走出，满身灵痕，却神sE安然。

    有人问他们：「这次你们靠什麽撑过去的？」

    温夜青看了苏玄清一眼，轻声说：

    「靠彼此。」

    数月後

    东城小巷的一家老旧书店里，挂着一块手写牌子：

    营业中

    两位店员偶尔不见，请见谅

    那是他们休整後自己开的书灵工作坊，不再隶属任何机构，也不再需要朝九晚五地与灵搏斗。

    但他们仍旧会接案，只是从「命令」变成了「选择」。

    夜青偶尔会说笑：「你还是很像个驱邪师欸。」

    苏玄清不答，只m0m0他的头说：

    「你还是很像个我想守着的人。」

    温夜青撇过头，但耳根红得彻底。

    某个午後，天气很暖。

    书店门口挂着铃铛，风一吹，叮的一声。

    苏玄清正在整理旧卷，夜青靠在椅背上打盹。

    他们再没提前世，也没再提那些几近燃尽的过去。

    他们只是活在现在。

    这是属於他们的结局，也是他们选择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