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这是谁的错 (第1/2页)

    井川空和剑城京介中间隔开了一个位置，坐在社办的沙发上，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初春的花粉特别多，她咳嗽的次数也b之前更多，用手遮住嘴巴的时候看到男孩短暂瞥来的视线，却都在她要回看时移开，让她有些气馁，也对如何开启话题更茫然。

    要说什麽？

    「为什麽要加入第五院」作为开场太过尖锐、「为什麽之前不联络她」像是在控诉也不对、「最近过得怎麽样」摆明就是没话找话聊……

    明明把人留下来了，却不知道该说什麽，简直就是最尴尬的状况。

    「……你吃早餐了吗？」

    才刚说完，她就想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这麽笨的器官不要也罢。

    剑城京介对这个开场白感到意外。他带着奇怪的表情摇头，礼貌X地回问：「学姐呢？」

    她也跟着摇头，早上出门的时候木野秋根本还没起床，她今天注定得空腹到中午了。

    「……学姐还是一样，不喜欢吃东西啊。」

    她惊讶地看向男孩，在那张近期以来只会表现各种负面情绪的脸上，看到柔软的微笑。

    是她熟悉的剑城京介。

    「不会饿Si就不用吃饭。」她征征地接下去。

    「这样对身T不好，学姐上次还低血糖不是吗？」

    「我有喝咖啡了……」

    男孩听见这句话无奈地叹气，「学姐记得吃了东西再喝咖啡，免得伤胃。」

    她没想到还能听见这些曾经出现过的对话，也没想过还有机会感受两人轻松交谈的气氛，内心饱胀的情绪就要破土而出，让她不自觉地揪紧衣服下摆。

    「京介。」

    男孩没有像上次一样叫她换个称呼，只是看过来。她注视着他，问出从开学到现在一直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去年那之後到开学前……发生了什麽事？」

    你到底遇到了什麽？

    剑城京介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他弯腰低头盯着地板不让她看见表情，只能从紧绷的身T判断他的心情，还有对这个问题的抗拒。

    「如果不想回答这个……」她吞了口水，艰难地问下一个问题：「你为什麽要加入第五院？」

    男孩的身T变得更僵y了，就像受到攻击全身的毛都竖起来的猫。

    两人间的沉默更甚一开始，甚至到了Si寂的程度，但她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也绝不能临阵退缩。

    她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就像过了一世纪，剑城京介才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我是为了变得更强……」

    「你不会。」她几乎是马上反驳。

    「我没有说谎、」

    她直接坐到男孩旁边，微微弯下身让两人的高度齐平，也让他看见她笃定的眼神。「想要提升实力是人之常情，但你不会同意第五院做的事。」

    「我相信你不会。」

    剑城京介抬起头，对少nV的坚定感到无b惊讶，同时也感受到这毫无保留的信任打碎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卫。

    对方看着他，不是看见那个来自第五院的源种，只是剑城京介。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

    如果是学姐的话，就算说实话也没关系吧。

    「这两个问题其实可以一起回答。」他尽量不放太多情绪到语气里，「去年年底……我爸妈决定离婚了。」

    「我觉得没什麽不好的，哥哥出事之後他们就感情不好，分居了好几年，每次在医院见面的时候也还是在吵架……他们决定好之後，我还松了一口气──至少我写家庭资料的时候不用再烦恼了。」他低着头把这些话一GU脑倒出来。

    她想起和男孩最後一次的见面，只觉得一颗炸弹在脑子里炸开，让她几乎连话都不能好好讲。

    「所以…那时候你来找我……」

    「刚知道的时候有一点混乱，现在没事了。」剑城京介挤出了笑容，却不知道在她看来只有勉强，也让在她心里升起的愧疚感无限膨胀。

    「…然後呢？」

    男孩的笑容短暂消失，又立刻补上一个。「我和mama，哥哥和爸爸，但他们还是会因为哥哥手术的事情吵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手术真的太贵了，他们没办法负担，但医生说如果不把握时间，哥哥很可能……」

    「第五院不知道怎麽知道这件事，他们来找我。他们告诉我只要加入，按照他们的指示做事，就愿意出这笔钱。然後他们让我接受一堆训练，直到今年开学前给了第一个指示，我来到雷门，之後的事……学姐也知道了。」

    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麽了。

    超越预期的资讯量、汹涌的愧疚还有躁动不已的罪恶感，已经要让她无法控制自己了。男孩看上去对他说的话毫不在意，语气也是听不出喜恶的轻描淡写，但微微颤抖的嘴角让她知道他并没有表面上那麽平静。

    「如果那天，我……」

    把你留下来，没有让你就那样走掉。

    你是不是就不需要违背喜Ai足球的初衷，遵从那些你根本不赞同的指示，让自己在梦想之地被厌恶、被孤立？

    剑城京介看穿了她的想法，露出苦笑，「就算那天和学姐说了，我可能还是会答应他们……我都想过了，哥哥的手术不能再拖，我要做的事也不难、」他突然像被呛到一样没了声音，一会後才继续说：「只要乖乖照他们的话去做，哥哥就能顺利动手术。只要哥哥可以再站起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觉得自己的呼x1开始被情绪堵住，咳了几声才能顺利说话：「……真的都不重要吗？」

    你快不快乐、痛不痛苦，还有喜欢足球的心，真的都不重要吗？

    「都不重要，也无所谓、」

    「现在这样被大家讨厌，还得做一堆你根本不喜欢的事，你真的无所谓吗？」

    「……我没有资格抱怨。」剑城京介耸耸肩，想笑得轻松一点，但他发现自己只是机械式地牵动嘴角。「这是我自己选的……也是我该负起的责任。」

    你不需要负什麽责任！她几乎要尖叫出声，碍於喉咙的紧缩无法做到，又咳了几声。

    是她的错。

    如果那天把男孩留下来问个清楚，如果那时候不要推开他让两人失去联络，如果她不要只想到自己──

    剑城京介开学与雷门众人对峙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每一次练习和b赛时待在最角落的样子，还有昨天孤独的身影，全部变成自责的源头。

    他会变得像现在这麽辛苦，都是她的错。

    「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这句还能说什麽，x口的沉闷感开始转化成一阵一阵折磨人的钝痛，让呼x1变得更不顺畅，她整个人甚至开始有溺水x1不到氧气的错觉。「京介，对不起……」

    「这不是学姐的错。」男孩有点慌张，他不想让少nV把他的决定当作自己的责任。「这是我的决定，是我自己答应第五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