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紧张兮兮的 (第2/2页)

事件她有些眉目，只想离真相更近。和身旁两个男孩一起回到教室的路上充满了b往日更多的叽叽喳喳，井川空只能趁着去鞋柜时才能得到短暂的安宁，也庆幸因为感冒戴着的口罩让她有藉口不必说话。

    她打开柜子，终於明白众人一整个早上在演哪一出。

    她把散落在鞋柜里的照片拿出来。照片里的主角当然是她，场景是那天在厕所里狼狈的样子，她粗估鞋柜里大概就有二十几张，心想cH0U屉里应该还有不少，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一张一张查看写在照片上面的字，为下笔的人粗浅的语文造诣担忧不已。

    神童拓人和雾野兰丸察觉nV孩的动作b平常更慢，跑到她旁边又想开始二重唱，就因为她手上的照片变了脸sE。

    雾野兰丸直接一把抢过来，一边嗫嚅着没什麽好看的。神童拓人直接推着她走上楼梯，她一边感受着好奇心终於得到解答的满足，一边对两个男孩乃至众人的大惊小怪感到有点好笑──她真的不会因为几张照片就崩溃的。

    如她所想，座位的cH0U屉里还有更多，但全部都被抢先一步到她座位的雾野兰丸拿走了，她连边都没沾到。

    神童拓人和雾野兰丸小心翼翼地观察nV孩的反应，见对方脸上如往常一样平静，只担心她是隐藏难过的情绪，但凡她有一点动静都紧张不已：就像现在她不得不无奈地向他们解释她站起来是为了要去厕所而不是找个角落痛哭一场，才得以摆脱两人。

    虽然三人互动没有回到以前那麽热络，但仍然像以前聚在一起，看来这就是g0ng和所说的「嚣张」。井川空不禁对nV孩的标准和底线感到好奇，还想着不知道自己做到什麽地步会让对方更生气，就被濑户水鸟从往上的楼梯给拉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表达莫名其妙的心情，就看见山菜茜站在厕所门口开心地向她打招呼。濑户水鸟霸气地推开厕所的门，万千气势如同不良少nV，让厕所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井川空看着里面几张熟面孔，想了一下才明白两人举动的意思，半是无奈半是好笑。

    她只是单纯因为这层楼的厕所一到下课时间就人满为患，才数次到楼上相对人较少的艺能科楼层如厕，没想到就被两个nV孩发现——虽然以两人的细心程度，她判断应该是山菜茜发现的——还被误解为她不敢上这里的厕所。

    两次「水灾」还不至於让她有心理障碍。她想对两个nV孩解释，但濑户水鸟的大嗓门总是一次次让她的话才刚开头就被掐断，让她只能在心里想下次怎麽偷偷来厕所不被发现，便任由她们去了。

    仓间典人盯着雾野兰丸手上的照片，皱着眉问：「所以她看到了？」

    雾野兰丸叹气点头，几人都感到深深的无力——自从昨天深夜这张照片出现在学校匿名网路社团後，他们就想避免nV孩任何可能接触到网路的机会，千算万算没想到败在对方的鞋柜。

    滨野海士相对没有那麽消沉，确认话题主角没有注意这边後，他悄声地问：「井川还好吧？」他看不出来对方和平常有什麽不同，但这样反而更不对劲。

    神童拓人看起来只想再叹第二个气，「她什麽反应都没有。」说完和雾野兰丸对看一眼，樱发男孩把话接下去：「但隐藏心事这点，井川根本就是高手。」他们还宁愿对方激烈地哭，也好过把所有情绪收得乾乾净净。

    仓间典人冷哼一声算是附和雾野兰丸的话。在他旁边的速水鹤正冷静地分析局势：「如果照片都被印出来了，也可能出现在其他地方。」

    「说不定布告栏也会有？」

    锦龙马立刻拍上x口揽下工作，「这简单，明天早上我们先去…」然後後知後觉刚刚说那句话的人不该加入这场对话。

    井川空没有理会因她的神出鬼没受到惊吓的男孩们，她cH0U走雾野兰丸手上的照片，从早上还没看完的地方开始看起，还有余力灵活地闪过别人阻止的动作。全部统计下来共有八个错字，她正想和其他人分享这个发现，就正面迎上脸sE不好看的南泽笃志。

    「没什麽好看的。」南泽笃志把照片全部cH0U走，这次她就没有再闪躲或挣扎，只是静静看着对方把照片撕毁成小碎片。

    她还是想让气氛轻松一点，「学长是说我不好看吗？」

    南泽笃志原本要将碎片丢进垃圾桶的动作跟着停下来。少年脸上的「你有什麽毛病」狠狠戳到她的笑点，笑声刚出来时听起来就像咳嗽声，之後就真的只剩咳嗽。

    她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再为她变得这麽紧张兮兮。井川空被山菜茜盯着把药吃下去时只想着这件事。

    众人过度保护的行为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只有三岁，但也没让她忘了自己的本分──或许该说，自从她决定尽量cH0U离这里的生活後，反而从未像现在这样深刻感觉到自己只是在「工作」。

    因此当她再度於深夜时分躺在床上对天花板乾瞪眼时，从书包里传出的提示声响并没有让她暂停思考太久。她锁上房门、换掉衣服、打开台灯，拿出许久未碰的手环将手指放上去，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久违的验证程序在漫漫长夜被抹去了繁琐的感觉，她趁隙对着桌上的圆镜检查自己的仪容後，对着透过全息投影出现在房间里、坐在长桌主位上的男人鞠躬敬礼。

    「好久不见，Crystal。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很高兴看到您还这麽健康。」她低着头不被看到表情，只从平淡的语气也无从判别究竟几分真心。抬头後她向角落的男人微微点头，对方也微笑回应，主位的男人刻意清喉咙拉回她的注意力。

    「打扰到你休息真不好意思。」

    「您的命令才是最优先的。」

    双方的语气都像机器人一样毫无起伏。她只希望这场谈话越短越好，甚至开始研究自己刚刚匆匆套上的衬衫究竟是纯白sE还是米白sE。

    「那麽我就直接说重点，关於这次的任务有一些调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C作视窗，她点开因为收到讯息发出亮光的手环，上方的文字没有马上做出反应。

    还真是不客气地把大麻烦丢给她啊。

    「没有问题吧？」男人双手环x靠在椅背上，一派轻松地询问。其他人有刻意正襟危坐的、不以为意的，也有摆明看好戏的，只有角落的男人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但更清楚自己该做什麽。

    「能得到您的器重是我的荣幸，」接着她低下头，说出那句重复无数次的话：

    「我保证会顺利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