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今天换我请你 (第1/1页)

    开学第一天的早晨，天气晴朗得不太真实，yAn光从教室窗户斜洒进来，打在课桌椅上，透着久违的暖意。

    周牧野一向早到，尤其是近几个月，他几乎总是第一个踏进教室彷佛一种宣示，也像是一种习惯：她会来，而他想等她。

    但今天，他踏进教室的那一刻，却发现座位上已经有人了。

    叶知夏正坐在他的位子上，手里拿着一杯热豆浆，还冒着烟。

    她没有抬头，只轻声说了一句：「你今天来慢了。」

    他一愣，然後忍不住笑了。

    「你抢我座位g嘛？」

    「今天我请你早餐，坐这里等你b较顺手。」

    她终於抬头，把豆浆放到他的桌上：「热的，少糖。」

    他接过那杯豆浆的时候，手指微微烫了一下，却不想放下。

    「你怎麽知道我喜欢少糖？」

    「你上次买红豆饼说过，太甜会腻。」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然後说：「那我是不是说过我不吃韭菜水饺？」

    「说过。」

    「那你还记得？」

    「废话。」她翻了个白眼，但语气是藏不住的笑。

    那天早晨，他们没多说话，就安安静静坐着喝完一杯豆浆，各写各的笔记。

    但整个教室气氛都变得不太一样。

    有同学一进来就小声惊呼：「欸欸欸叶知夏坐在周牧野位子上欸！」

    「是不是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传闻还没发酵成真正的风暴时，叶知夏就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把空杯丢进垃圾桶，回到自己座位。

    而周牧野，依旧什麽都没解释，只在翻开课本时偷偷笑了一下。

    早读时，他忽然夹了一张纸条过去。

    她打开，只有短短一句话：

    【原来被你记住的感觉，b我想像的还甜。】

    叶知夏用笔在旁边写了句话：

    【下次别让我等那麽久，太冷了。】

    他转过头，看见那行字的瞬间，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什麽意思？是她在抱怨，还是……在期待下一次？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知道

    她的心门已经开了一点，只要他愿意耐心等待，就能进去。

    他低下头，重新打开课本。可他这一页看了十次，却什麽都没记住。

    因为她说「太冷了」，而他只想做那个给她递热豆浆的人，一次又一次。

    放学时天还亮着，初春的yAn光不刺眼，柔和得像一层薄雾。

    叶知夏照例收拾好书包，刚走出教室，就看到周牧野靠在走廊栏杆边等她，手里转着原子笔，姿态懒洋洋，见她出来便立刻站直。

    「走了？」他问。

    她点点头，没说多余的话，并肩往校门口走去。

    走出校门不久，她忽然停下来，看了眼他空空如也的双手。

    「你不是要回家？」

    「今天不回，补习班直走。」

    「那你……」

    「顺路。」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而且我怕你路上饿了。」

    「我不饿。」

    「但我想买糖葫芦。」

    她抿唇一笑：「你这种理由真的很假。」

    「那我换一个。」

    「嗯？」

    他停下脚步，站在她身侧，转头看着她，语气b以往更认真一些：

    「我就是想陪你走一段，不管顺不顺路。」

    她没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他立刻追上，脚步b她快半拍，又默默放慢。

    走到巷子口时，他终於开口：

    「那我现在，算不算有一点点机会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

    只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两人的影子被拉长，重叠在一起，在夕yAn下摇晃不定。

    她轻声说：「可能……不只一点点。」

    他怔住，像是没想到会听见这句话。过了几秒，他才压低声音问：「所以是……很多？」

    她没回，只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语气平静却藏不住笑意：「你自己解读。」

    他在她身後轻声「嘿嘿」了一下，立刻小跑几步追上她。

    他们走过熟悉的小吃摊，走过补习班旁的灯箱广告，走过曾经一起躲雨的转角。

    这些地方，每个角落似乎都留下过什麽。

    她忽然开口：「你知道吗，去年这时候我最讨厌跟你讲话。」

    「我知道啊，你眼神像可以冻Si我。」

    「那你现在还不怕？」

    「怕啊，但怕也要靠近。」

    「你这人……真难缠。」

    他弯起嘴角：「对啊，但只对你。」

    快到她家巷口时，她主动停下来。

    「今天我走这边，你回头吧。」

    「好。」他点点头，却没立刻走。

    她看着他，语气忽然轻了些：「糖葫芦还要买吗？」

    他眼神一亮：「你要跟我吃？」

    「我不吃，我看你吃。」

    「你愿意看我吃，就算是进了一大步了。」

    「你真会自我感动。」

    「我也可以感动你。」

    她没说话，只朝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他看着她背影，眼里盛满星光。

    她进门後，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他的讯息：

    【今天那句话，我会一辈子记着。

    哪怕以後你说你後悔了，我也不会还给你。】

    她看着那行字，沉默了一会儿，然後笑了一下。

    然後回了一句

    【我不会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