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秋夜_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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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咻,两箭齐发,却如石沉大海般未闻响动,未免令人心惊。无暇思考,为探得仇士良的动静,宋申锡索X将手上的木盒也砸了过去,然而木盒在离手之後却凭空失了消息。种种迹象让人胆裂。袖里箭谋得就是先机,平白失了先机不说,连靶都不知躲在何处?折了两发袖箭和个没作用的木盒子,换来仇士良隐於屋内一角虎视眈眈,彷佛人间蒸发。想讨债连个事主都找没影,这门生意着实赔了夫人也赔了本钱。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後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h金甲。“h巢《不第後赋菊》”」

    寂静深深,举目四顾,宛若眼盲世界,瞅不见的危机四伏,步步让人惊心。冷汗直流的宋申锡尖起耳朵刻意压低了身子,好隐起身段,双手交叉环在x前,扣准袖里箭,随时作势击发,然後缓缓移步倒退到门墙边,不让背後空虚遭人暗算。

    宋申锡暗思今儿个袭杀算是失败了,仇阉看似早有准备,料想仇二若是听闻了动静,当立即进屋查探情况。为今之计,只有先行格杀了仇二,待门户洞开之际,用袖里箭作掩护,做个cH0U腿的打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毕竟来日方长。咳、咳......咳、咳......岂料仇二依然立於门外,这等生Si关头,仇二居然不动声sE镇定恒常,在外仅忙着咳嗽而已。

    门窗紧闭,纹风不动,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至此再无他想,只能先结果了隐伏在屋内的仇士良X命後,再做计算。唯独袖里箭杀着在於出其不意,既失了先机,又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连人影都没着落,谈何容易。说是不容易,也只能y着头皮上了。

    宋申锡从小就随着祖父习武,主为防身强T,练着练着竟产生了兴致,尤其一手宋家秘传的袖里箭,使得是出其不意,百发百中,然而习武之事除了家人外,别人一概不知,宋申锡也极力掩盖,在外人看来,他只不过是名弱不禁风,一拳即可使其毙命的书生。为了今天这场刺杀,宋申锡准备多时,秉承师命暗托,假意背师弃义,将内情全盘托出於阉党,好换来今日千金也难买到的机会,深俱信心的他,认定今夜必能大功告成,一举匡正天下之责,舍我其谁。谁知情势竟演变至此......

    「这空箱子,还给你......」

    仇士良话音未歇,被黑影包裹的木盒疾至,被宋申锡闪过。木箱猛烈的砸上墙壁,碰的撞击声,立即四分五裂。宋申锡抓了空档,又朝仇的声源处奉上两箭。咻、咻,直如抛入虚空之中,让宋申锡心惊r0U跳。

    「小子,你不是要拜本相作义父吗?做儿子的是这样对老子的吗?」

    仇士良语气不满,声调忽然转高,宋申锡尖起了耳朵,辨析出仇士良的位置,却感疑惑,为何声音会兵分两路而来?碍於袖里箭只剩四支,总不能朝两处各自S去。於是压抑着不再发箭,为免露出了形踪,拿出了独门功夫「轻功鬼跃步」,如猫儿般先是伏低了身子,然後悄然无声地跃出三丈外,落地时半蹲伏在地上,四肢触地侦察来自地板的任何动静,侧耳倾听周遭的声响,以应万变。

    「小子,你当本相看不出你有武功吗?你可当心了,喝,看掌!」

    屋梁上响起仇士良的愤怒之声,悬如巨石,崩落间忽以泰山压顶之势,朝宋申锡头颅处劈杀而来,杀着未到,一GUY厉的掌风先至。

    「不好,是疾爪!」宋申锡惊呼。

    据江湖传言,疾爪这门功夫由叛唐自立的安禄山所创,故又称安氏疾爪,其招Y狠毒辣,讲求个雷霆万钧,掌心如鎚,拳掌所到之处头破骨裂,所以专攻对手的头颅以及下Y之处,尤其是居高下攻时更显威力,然而自安氏覆灭後,此掌早已失传许久,江湖灭踪,就连家学渊源深厚的宋申锡也是从祖父那里方才得知有此拳法,怎如今落在了仇士良的手上?

    间不容发之际,容不得宋申锡细想,为求保命压箱货只能尽出,他朝上疾发仅剩的四支袖里箭,咻、咻、咻、咻,见血夺命而去。仇士良探得四箭齐发其势凌厉,急急在空中急翻,鼓动真气将掌力往旁一打,顺势往旁掠去,险险避过了四支袖里箭,落地好整以暇。

    用掉了所有的袖里箭,宋申锡只剩双拳以对,他摆开了架势,使出了平身最俱信心的云拳。第一式拨云见日,摊开右掌在前,左手握拳在後,压低身子成马弓步,仔细聆听四周动静。此刻再无挂念,不是人Si就是我亡之时,宋申锡只能奋力搏一个生机了。

    忽然,屋内的某个角落里,若隐若现浮出绿sE的萤光,其物玲珑剔透,遇夜发光,瞅那形状像是?「夜光杯?」宋申锡脱口而出。

    「葡萄美酒夜光杯,yu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小子识货,不错,正是夜光杯。」仇士良说话的同时,准确的倒起酒然後将饮起来,他接着说道,「你已经没有袖里箭了,把拳头收起来吧,你不是本相的对手,何必浪费我的时间?」

    「仇阉,欺人太甚,今日不是你Si就是我活!」

    「既然你想Si,本相只好成全你。」仇士良搁下了夜光杯,起身使出疾抓功朝宋申锡奔来......

    「叩叩、叩叩,天乾物燥,小心火烛......叩叩、叩叩,天乾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了,打更者的声响随着风声,传进了当朝宰相李石的宅邸内,落在偏厅隐蔽的角落里,刮起了微风,灯火因而摇曳。四周黑压压之中,独有一盏烛火搁在了桌几上,照亮一面棋盘,黑白厮杀间,战况一面倒向手执白棋的李石。李石与门生官居御使中丞的牛僧儒彻夜下棋,似在等待消息,彼此缄默不语。牛僧儒内心扰动不安,只得暗自压抑,棋路因而散乱,攻不成法,守不成章,逐被面sE平静无波的李石各个击破。

    「恩相,都这个时辰了,该不会......?」牛僧儒说道。

    「嗯......再等等......目下,下棋紧要......」

    牛僧儒默然。两人持续对弈。

    片刻後,牛僧儒终究按捺不住,他起身恭执弟子礼,折腰拱手说道,「恩相,事关江山社稷,须早做打算,不可等闲视之啊~」

    李石视线犹盯着棋局,轻轻叹息说道:「是个无解的Si局!罢了。」他瞧着牛僧儒,双双红了眼眶哽咽说道,「事已至此仍无消息,申锡恐遭不测,咱俩当谋画残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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