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柑果街 (第7/7页)

麽规划呢？」

    「……我们刚刚都在看了不是吗？」玖枝子皱眉的看巷对面的房子，「假如左边这一排的房子是二号二楼，那对面的房子就是一号或是三号吧？一条路的左右两边会以单、双号的方式区分啊。」

    「那柑果街一段呢？」

    「你真的以为我是小学生，只会背地址却不会看地址吗？」她开始不耐烦回答，「段号就是指一条路的号数，如果那个路线需要转弯，或者是道路过长的话，就会以分段的方式区分啊？所以如果这条柑果街有一段，那就会有……」

    她说到这边，便恍然的停下她不耐烦的语气。

    「柑果街一段……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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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发现了吧？这条柑果街没有巷这个单位……却有段号的单位，也就是说这条两百公尺长的街道中，还有第二条的柑果街藏在这里。」

    「等一等，所以说……」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与其说跟桑谷一样找到盲点而感到兴奋，不如说玖枝子现在这个样子……有一点错愕。

    「我小学的时候找不到那间店是因为……」

    「对──」他直视玖枝子那因为情绪激动而闪烁的双眼，他知道她之所以激动的理由，「不是因为那间店不存在，你只是没有找到而已。」

    「那这样的话……到底在那里？」

    「这本地图有写。」他翻阅手中的重山市轶闻，第二篇文章中所代表的暗号……桑谷也心里有谱了。

    「大部分文章创作里面，一定都会藏有特别的意义在里面。这篇故事一定有用数字的编排，来暗示正确的地址。一条路的左右两边会以单、双号的方式区分，你刚刚是这麽说的对吧？」

    「我是这样说没有错，可是又有什麽关系？」

    「你回想一下，我们刚刚从另一边走进来时的门牌地址，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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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刚刚看的吗？我只有记住几个。」她摊开左手掌，右手的指尖轻触着掌心低声念着，「柑果街一段十五号、柑果街一段二十一号、柑果街一段三十一号……啊！」

    她跟桑谷一样也发现了问题点，马上张望附近的门牌地址，除了最後一栋的柑果街一段四十八号外，玖枝子发现这边後面的门牌地址，都是这个样子──

    柑果街一段三十八号、柑果街一段四十号、柑果街一段四十二号。

    「地址的单、双号数，不是依照左右两边的建筑顺序……」她发现了，「是分前半段跟後半段！前面的路段为单号，而这里的後半段则是单号。」

    「而且。」桑谷把书收了起来，迳自往街道的中央走回去，「这里的尾端是一段四十八号，也就是说这是双号的最尾数了，那这样单号的最尾端应该是四十七号对吧？」

    「可是我们刚刚走过去的时候，有看见其中一个门牌是四十九号的样子不是吗？难道说……」

    「我们刚刚聊天的时候，漏看最重要的门牌地址了。」

    「……」她发现这些思考一点不难，一点都不复杂。

    只要把这些东西、这些数字，这些地址……用一般人不会去思考的角度去想就行了。

    只要重视，重视一般人会忽视、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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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山市轶闻第二篇、明信片与楼梯、柑果街五十七号巷……男孩用五十元买下的明信片……明信片上的手表图案……

    激动的玖枝子已经忘记了身上所画下的圆圈，她与桑谷异口同声的喊出结论──

    「柑果街一段五十号，能通到柑果街二段！」

    他们兴奋地回到原本走过的道路中央，回到他们刚刚因为分心聊天，而不小心忽略的房子，现在他们不会再分心了。

    他们回到一段四十九号的房子旁，他们发现这栋房子正对面的骑楼，有栋唯独没有挂上门牌地址的房子，就因为这细小的差别，他们并没有发现到这里。

    他们毫不犹豫走向这栋房子的面前，仔细一看时才发现，这栋房子的一楼拉门b其他房子更宽敞一些，并且……

    拉门的把手下，有一个用毛笔写下的数字──五十。

    桑谷直接伸出手，想拉动这个拉门。

    「等、等一下……不先按电铃吗？不会有问题吗？」

    「假如真的有误会我在道歉就可以了，责任我扛，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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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言语担保很不可靠耶……」

    「喂……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泼冷水了嘛，开罗！」

    喀唧！他直接拉动着拉门……这道门完全没有上锁，所以桑谷便很轻松的拉了开来。

    眼前的景象他不需要道歉了。

    「唔，这个……也不是明信片店吧？」

    「先别管这麽多嘛！你不觉得这是新发现吗？你仔细看上面那个图。」

    「嗯……的确跟书里描述的东西一样……」

    「毕竟这本书出版这麽久，一定有什麽东西变更过吧？但唯一没变的是……还是有东西留在这条柑果街，没有离开这里。」

    「……」玖枝子陷入很长的沉默。

    就算只是站在旁边，桑谷也能够感受到，玖枝子小时候受到的嘲笑……对她而言是多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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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伤害大到，她现在必须强忍那有些泛红的眼眶。

    一般店面的传统拉门大约会有两米左右的宽度，但门内映入桑谷和玖枝子视线的东西……完全跟拉门宽度的设计无关。

    因为这个拉门打开的内部，不是一间房子该有的样子，应该说──这个门只是一层皮，一层包裹完整的皮，好让里头的东西能好好藏起来，藏在这个最显眼，却最不容易被一般人知道的地方。

    他们第一个动作都是先转过头朝後看，看一下後面有没有人发现他们，但柑果街仍然一个人都没有，感觉这个拉门内的东西是为了迎接他们而存在一样……

    那个东西与拉门之间留有约两公尺的空间，好让人能跨步走进去，能够直接打开……

    打开眼前的那扇门，一道有些斑剥的木门，

    木门镶嵌在一片NhsE的水泥墙上，这道墙塞满这栋房子的内部空间，除了这片水泥墙、眼前那扇木门外……就什麽都没有了，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一栋柑果街的老房中，又藏了一栋的小房子。

    他们视线共同落在那扇木门上，门的中央画了一个燕子的图案外，门把上还悬挂一个门牌。

    门牌上面写着营业中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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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样？都这个样子了还想打退堂鼓吗？」

    「……」

    凝视门牌的玖枝子，声音听起是这麽的颤抖：「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好。」

    「嗯？问啊。」

    「我当初是对的吧？小时後因为看了那本书，就觉得故事里的事情是对的……」

    「这不是废话吗？」

    「……耍什麽帅。」

    虽然她没有掉下眼泪，但桑谷直接的话，让玖枝子展现近乎破涕为笑的笑颜。

    她身上那道难以接近的圆圈，似乎变的不是那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