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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篇 (第3/5页)

,无妨。”

    叶初定眼看着前方,出口的语句没有波动,沉稳但又苍白。他很久后没有再说话,死气沉沉的,仿佛重逢时的喜悦已经用尽了他的情感。

    但是第二日,叶初又含笑来县衙门口找李承枫了。

    “有户人家家里大儿,也是从军的,前不久刚回来探亲,刚巧赶上生辰,他母亲上铺子里想订做套衣裳当作礼物,让他拿走时穿,你给看看什么样的颜色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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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剑领他到了家里,才买不久的大宅子,阔气的很。

    “让我参谋?”

    天策问,叶初在他面前依次铺开几匹料子,点点头。

    “是,我想着你们喜好或许一样。”

    李承枫把视线落在锦缎上左右看,指尖又在上面摸了几回。

    “我还是觉得这个好。”

    他的手停在一条暗红色的料子上,那上面用金丝锈着几片枫叶,飘飘扬扬的,两色交错,像秋天的枫华谷,很是好看。

    天策忆起故土,脸上便浮出暖暖的笑意,叶初不动声色地挪眼望过来,也跟着笑了。

    “那就这个,我也喜欢他。”

    叶初生的清秀,五官长开了以后更是精致,芝兰玉树,两眉像是远山横卧,带着浮岚山水生养出的温润,典型的翩翩公子,讨姑娘们喜欢,可他大约是忙于家业,快到娶亲的年纪对这些事也是闭口提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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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路过花红柳绿之地,即使那些娇媚艳丽的姑娘都一声声唤他过来,那人也是挂着淡笑移开目光,只自己往前走着。李承枫身体异于常人,他自然更是没想过寻欢作乐,便一同跟在叶初身侧,不看那些姑娘,反而一直偷偷打量藏剑的反应。他望着对方嘴角的弧度,隐约觉着那笑并不客气,带着难以忽略的不屑和傲慢,但天策当时也只觉得以对方的地位瞧不上也是正常的。

    重逢后李承枫去他家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直到某日才忽然察觉到叶初是有洁癖的,每当出门时,叶初先要戴上的是手套,然后才会穿戴好衣服,再往身上揣几张帕子,吃饭的时候还会顺带擦擦天策的凳子。但李承枫细细回忆,却没想出两年前在金水镇时藏剑有过类似的行为。

    况且这人跟自己相处时从来不会计较哪个才是自己喝过水的杯子。

    叶初还是喜欢吃馄饨,天天吃顿顿吃,还要拉人一起吃,李承枫这次是吃得够够的了,光是看见白白的生馄饨面都饱了,但他为了陪藏剑也只能硬着头皮,咬了几口才把碗放回桌上,出神地望着。

    “你不吃了?饱了吗?”

    藏剑勺子舀着一个,吹吹气正要往嘴里送,看到天策碗里的东西没咋动,于是停了动作抬头问。

    “嗯…上午有人捎了些老家特产,都分给我们了,肚子里的还没消化完。”

    再撒个谎也无事吧,一碗馄饨而已。

    叶初把勺子塞进嘴里,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然后倾过来身子伸臂,把天策那碗也端回他那边了。

    李承枫连忙想拦,哪知藏剑手快的很,也不换自己的勺子,直接就着碗里的餐具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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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吃再要一份不就好了,何必吃我这个。”

    “别浪费了。”

    对方嚼着含糊不清的说,天策见此也只好坐回椅面上,撑脸看他一口口吃得开心。

    之前趁叶初呼呼大睡的时候离开,虽是写了信,但也算不辞而别,李承枫心里面总归是有点心虚的,既盼望旧友再会,又害怕对方记仇质问。

    但藏剑的反应就当没那回事一样,也不去揪扯过去的纷扰,待他同从前一样,于是天策也不去提,心里面的千言万言还是归于那句话,叶初变了,年岁竟把他的性子也磨平了。

    衙门里清闲了好一阵,甚至能让他有大把时间天天跟叶初凑到一起。

    而当一件事突然落下来的时候,本已见惯风雨的李承枫想去接,却被它狠狠地砸了个稀巴烂。

    这事甚至没闹上公堂,只是天策在巡逻时遇到的。

    一对爷孙,明明在自家门口却被围着刁难,作恶者更是揪着小孩的领子恶狠狠出言恐吓,那年迈老头哪受得了这话,布满丘壑的脸上顿时皱作一团,看着就要当众哭了,抓着孙子的手臂苦苦哀求,场面叫人看了酸楚又气恼,偏偏围观的无一人伸手相助。

    看清楚的李承枫当然气不过,抽抢往人群中心一立,挡在这一老一小身前,用尖利的枪锋逼退了那几个混混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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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的…你小子不长眼,敢拦我们?”

    那些人被流电一样劈过来的寒芒吓得大惊失色,避开后嘴上登时骂骂咧咧,直直指着天策,骂得很是难听。

    “这家人与你们何愁何怨,为何执意这般欺凌?尔等与那干不成人事的猪狗有何差别?”

    李承枫先是转身把老头扶了起来,再在哭花了小脸的孩子背上安抚了几下,才让他们乖乖站在身后,护着人面色冰冷地回骂道。

    对面为首的人往地上啐了口痰,吊儿郎当地提着腰带抖了抖腿,依然趾高气扬地仰着头狂妄地说:

    “那老不死的占了我家老爷的地,既不归还,也不交来等额的金钱,我不这样讨,难道让他就这么死皮赖脸在这到死不成!?”

    “…你、你胡说!我们家几辈都住在这里,什么…时候!成你家老爷的…咳咳咳咳咳…”

    那老人一听到泼皮这么污蔑,也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劲,抱着孙子用陈哑的嗓音怒驳,梗着脖子十分激动,还未说完就喘不来气,连连咳嗽。

    “老人家,您别急,先带孩子回屋喝口水,这有我。”

    天策偏过身子,连忙打断身后的人,一边劝着,一边哄人去避避。他说话时的眼睛紧盯着前方不移,生怕对方偷袭,却见那些人坏得机灵,既然忌惮他这个武人,也就没选择上来挨顿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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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李承枫没想这么放过他们,他握紧枪杆,打算把这些人都逮住了押去衙门里发落。这么想着,手上已是运了力,枪尖携着一股劲风往前窜去。

    “承枫!”

    忽而有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就停在两方中间的交汇处,一看到这冷不防冒出的人,还有这将刺过去的尖刃,天策顿时吓得心跳好似都停住了,脚掌慌忙扒着地,硬生生又加了劲把枪扽了回来,被自己的力道逼得不住后退了几步。

    “…默石?你怎么在这?”

    天策站稳后重重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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