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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篇 (第4/5页)

气,还在为刚刚的那一瞬间而后怕。

    但见叶初横臂同时拦着他和那波得意洋洋的混混,身体仍是不挪,视线则牢牢盯着李承枫,张口说:

    “我来处理这事。”

    “呦,这不是叶初大少爷嘛。”

    李承枫不悦,启唇欲辩,对面的人却争了这间隙,朝着藏剑高声喊了一句,然后嬉笑了几声,但并未出言不逊。

    叶初没理他们,只是继续去看一直看着的人,神色认真的有些反常,抿着唇而后低声吐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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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交给我就好。”

    天策的目光在混混身上移了移,又落回了藏剑面上,犹豫了几下还是缓缓收了枪。

    他看那群人也认得叶初,或许能听进去几分理,若是不用大动干戈,惊扰无辜百姓,能和平解决倒也算他们识相。

    他回了衙门,并未把这事给知县汇报。

    李承枫念着叶初这几个月来也助过很多,借着在长安的人脉明里暗里帮了几把手,让案子办的很快,最后还把功劳都落在他一人身上。

    那时天策这样想,也只琢磨着如何上门道谢,可后来,他每每思过,都懊悔自己当初不该信任叶初,不该独自走开。

    李承枫有几天专程回那里,在远处望了望,见家门紧闭,但无喧闹,便下意识觉得事已了了。

    但他偶然路过坊市时,却在不起眼的墙根角落里看到了缩着的老小,裹着个破布单子,蓬头垢面。

    “你们怎么…?”

    那老人抬起浑浊的双眼,脸上竟比几日前还苍老颓废,一有人走近就害怕的搂紧怀里幼童。好在他还记得天策,待看清后,眸中泛起隐约的光芒,却更显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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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给我孙儿点吃的吧,他都一天没吃了…”

    张口第一句话,先是给小男孩讨口吃的。

    李承枫心中苦涩,起身让老汉留在原地等他,而后买了几个大馒头,两手都端着碗红豆粥回来,递了过去。

    如此凑合,两人依旧吃的狼吞虎咽,天策静静看他们吃完,然后又把自己的水囊放在小孩手里。

    “老伯,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为何不回家,而是流浪在此?而且当日不是有人调解…”

    不提还好,这一提,老人直捶胸口,神色悲愤,嘶哑的声音饱含悲怆和怒气。

    “调解…什么调解…他们明明就是一伙的!”

    “我的儿啊…呜呜呜…被他们害死了…”

    老者已是泪流满面,听到此话,李承枫目瞪口呆,直愣愣地凝视着面前的泪人,脑子登时一片空白无法思考,蹲久了的腿突然觉得酸痛难忍。

    叶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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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伙的?

    天策把这对爷孙带回了家,腾出一间房让他们暂居,从老人口中,他得知了事情经过。

    这家人原来都是苦命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但只因此等风水宝地被一户老爷看中了,他便差人三番五次来催,硬要赶人走。

    这老人家里只有三口人,儿子和孙儿,他儿是无论如何不肯贱卖这块祖传的地皮,何况没了种庄稼的地,一家子往后去哪里讨生活。但那老爷的狗腿子听了可不管,本就没抱着商量的余地,几人越吵越厉害,几次下来更是一见面就要打架。

    那日老人的儿子出去务农,泼皮无赖昨天也才刚来过,本以为无事,他正在小院里逗孙子玩呢,却又被那群人破门而入,往常街坊邻里也被欺负惯了,知他们背后有人顶着,自然不愿引火烧身。

    “后来呢,叶初…那个黄衣公子哥与他们怎么说的?”

    李承枫有些着急,催促着问,双拳里攥出了汗。

    “那黄衣,确实拦了,军爷走了后也并未打起来,只是他唤那群人过去嘀嘀咕咕了些什么,我也听不得。”

    “他随即过来,向我们担保卖价一文不少,只增不减,只要我们乖乖搬走,到时车马、粮食、新住处一并都由他妥善安置。”

    天策垂眸静静思索着,心道确实像叶初的作风,他还未觉得有何不妥,只是抬头时却看见老人的神情又变得十分激动。

    他一老头子当初听着叶初的条件觉得也行,无非挪个地方,索性搬了还能清净,但他儿子回来后仍然不同意,桌一拍,凳子一掀,就要去找大老爷理论。老人拦不住,只能颤巍巍的在身后跟着,随他找上门去。

    一进门,原来那黄衣的也在,正跟老爷聊些什么,壮年男人血气方刚,上去推搡,便起了争执,一拳挥去,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拳打脚踢,他下跪说好话,但还是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家仆活活打死了…

    然而让李承枫最震惊的一点是,明明叶初就在一旁,他却从始至终都是漠视着,任由惨象在眼前发生。

    “那老爷连本该给的都没给…还把我们轰了出去,说是因为我们不听劝才酿成此等大祸,与他们无关,要是闹上公堂我家独苗就性命不保,可怜我那儿下葬时都不能体体面面…”

    老人的眼泪仿佛已经流干,两眼像黑洞一样,双瞳无神,干裂的嘴唇哆哆嗦嗦,手都快要握不住茶杯。

    他说完,一把抓住天策的手,连声乞求眼前人能还他们个公道…

    一股股怒火直往脑门窜,李承枫气的头疼,安顿好老人,啥也没想就往藏剑的宅子去,想揪着他大骂,问个究竟。

    然而等他到了目的地,看见那大门上方挂着的沉香木牌匾时,却突然脱力般的,万念俱灰。

    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是短短一会,叶初从马车里下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不远处背朝着这面呆站在柳树下的人,他挥了挥手示意仆从退下,然后迈步走了过去。

    “承枫,怎么这时来找我?走,先进屋,我请戏班子来唱上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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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都要随风飘远了,李承枫才转过身来,目光越是在面对面的人身上停留,神色就越是复杂疲惫。

    他从未觉得今日披在叶初身上的绢绸织锦这么的刺目,他们二人会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默石,你…”

    “…那日的事怎么样了?”

    他话一出,就在静静观察藏剑的反应,叶初的眸色沉了,但不是因为暗下来的天光。

    “还能怎么样啊,两边都帮一下呗,好了,外面看着要起风了,你先进来再说。”

    但他随即又挂上熟悉的笑容,自然地去捉天策的手臂。

    啪。

    藏剑的手被甩开时,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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