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不该被改变的 (第2/2页)

这些孩子更好。就像她其实不知道该怎麽面对音无春奈的关心所以总是逃避、也不知道如何处理g0ng和的问题所以放着不管，更多时候是对内心在涌动的不知名情绪感到束手无策，她只能强行开了出口宣泄，但以心理部的标准来看并不健康。

    她连自己的问题都处理不好，又要怎麽处理别人的问题？

    ……她都把自己的事情Ga0得一团糟，怎麽还能搅乱别人的？

    几个球员扶着一名学长到休息区，速水正鹤接收到教练的指示简单暖身後就跑进球场。b赛时间所剩不多，雷门还是落後，球员们稳住气势展开反击。和天城大地联手抢到球後，雾野兰丸绕开阻挡的对手将球传给神童拓人，两人的默契让这一连串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雷门也因此争取到主导权，下一个S门的机会近在咫尺。

    有些事情依照原本的轨迹就很好了，不需要被改变。这个念头突然钻进她的脑袋。

    也不该被改变。

    仓间典人的S门虽然突破守门员的防御，却撞上门框弹开。南泽笃志拍拍学弟的肩膀，带着人一起回到雷门的地盘。雷门的攻势没有停歇，但木户川清修也不因领先而松懈，严密的防守加上坚强的战术，让雷门陷入了苦战。学长好不容易带球进入敌方阵营，正要传给锦龙马时又被拦截，只得赶快回另一边防守，来回奔波数次仍找不到突破口。

    选手们开始出现疲态，b赛临近结束仍找不到反攻的机会。休息区也开始弥漫着焦躁的氛围，她也不自觉跟着紧张，也更努力往心里浇了一盆又一盆的水。

    心如止水、无动於衷。

    在锦龙马又一次试图S门未果，雷门想从木户川清修脚下抢到球的过程中，b赛结束。雷门在圣光之路大赛的总决赛败下阵来。

    球员们留在场上或站或坐，另一边的对手们已经乐不可支，甚至还有T力将队长抛起数次，各种尖叫欢呼和观众们的掌声冲上蓝天，好像永远都不会消散地在球场里回荡。对b气氛消沉而感到万分疲累的雷门，有天壤之别。

    她闭上眼睛。

    脑海里这几个月以来的各种画面鲜明到像是上一秒才发生，每张标签都被写得满满的，认真到不像是只为了快速记忆和分类。

    她撕下一张标签，犹豫了好久好久，将它翻面盖住。

    ……千万不要被感情影响。

    纵使回程的游览车上安静得只剩些微细语，球员们在聚会上还是尽情发泄剩下的JiNg力大声喧闹着。音无春奈和经理们坚持就算不是为了胜利的庆功也得慰劳球员们的辛苦，久远道也便任由着大家在社办里吃吃喝喝、跳上跳下乃至鬼吼鬼叫，混杂着三年级学长们不甘心的眼泪，还有不知道怎麽开始的歌声，声势浩大到一时间难以控制。

    神童拓人看着待在角落盯着手机的nV孩，孤零零的身影就像被抛弃一样。他忍住想叹气的冲动，坐到刚和学长聊完天、兴致显然不高昂的雾野兰丸旁边，静静地看着对方。

    最後是雾野兰丸受不了好友安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他把饮料放到桌上转向神童拓人。「……好啦！」他咽下口水，控制着视线不要时不时飘向角落，「好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神童拓人反问。

    「我知道你们一直在制造让我和井川独处的机会，」雾野兰丸挫败地想抓着自己的头发，但又不想再整理一次只好放下了手。「可是、可是……」

    「可是你不知道该说什麽。」神童拓人帮他把话说完。

    「我要说什麽？假装什麽都没发生跟她开玩笑吗？」

    「你可以试试看啊，说不定效果不错。」

    雾野兰丸不可思议地盯着神童拓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上次……我是说，上次我说了──」

    「你说她自以为是。」神童拓人点头，维持着表面上的冷血无情。「我知道，我全程都在。」

    雾野兰丸嘴巴开阖数次，最後把头埋桌面，闷闷地说：「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有多尴尬……所以我才不知道要说什麽啊。」

    神童拓人跟着想起那天的记忆，终於问了这几天一直盘旋在心里的问题：「所以你真的这麽想吗？你真的觉得井川…？」

    「甚麽？」雾野兰丸吓得弹起来，「我怎麽可能──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气头上，那是气话！就是…生气的时候没思考就讲出来的话。」

    「可是井川当真了。」仓间典人下午说的话犹在耳边，神童拓人终於叹出那口气，看向正在和另外两个nV孩聊天的井川空，接着说：「她认为那是你的真心话，她真的觉得都是她的问题。」nV孩的心思一向敏锐细腻，就现在来看反而是坏事，他想。

    视线又放回不知所措的好友身上，他将这几天的念头梳理成语言，对雾野兰丸说：「井川和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但是我们都看的出来，她真的很在乎朋友，也几乎没有拒绝过我们的要求，甚至不会对我们生气──除了我们受伤的时候。」

    「尤其知道你的事情之後，我得承认有时候她b我更关心你。」他沉默数秒，在心里鼓励自己接着说下去：「你们吵架了，我不想站在哪一边，也不想说哪一边一定是对的。但是井川──她叫我不能说，但我觉得你该知道──希望我站在你这边。」

    「你和雾野的感情那麽好，更不能让他有被丢下的感觉，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只在乎你的感受。」

    「……我就想说你怎麽最近连回家都要跟着我，无事献殷勤果然有诈。」雾野兰丸嘟囔着。

    他假装没听到男孩的吐槽。「就算不能直接关心你，井川还是担心…你那天说的那些，她担心你现在还是这麽觉得。」他为打破对nV孩的承诺快速忏悔，把自己的想法做个收尾。「井川是难得的好朋友，我想你……我想你知道该怎麽做，但我不想要强迫你，毕竟这是你们之间该处理的问题。」

    神童拓人把「我想你该道歉」这句话吞回去，只因为想起nV孩一而再再而三告诫千万别在这种时候给雾野兰丸压力，免得他心情更乱。

    但他只想告诉nV孩，多为你自己想想吧。

    雾野兰丸再看了一眼nV孩。

    两人相处的过程历历在目，他对那些玩笑话信手拈来，以前用作对话的开场白再轻易不过，此刻却只觉得走向对方的脚步沉重得无法踏出。

    头发还是被自己抓乱了，他烦躁地想重新紮起，却突然想起开学第一天nV孩递给他发圈的场景。

    他又把头埋回桌面，吐出心烦意乱的一口气。

    她环顾周围，热闹的氛围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锦龙马和滨野海士把各种东西放进饮料里，作为游戏输家的惩罚，速水正鹤尝试喝了一口叫苦连天。三国太一和南泽笃志被推出参加游戏，後者一脸自信的样子，倒显得前者更加无奈。担任裁判的濑户水鸟中气十足地请双方就位预备，一旁被指名在下一轮上场、已经等不及的仓间典人不停探头探脑，学姐示意山菜茜架好摄影机，其他人或坐或站旁观，有加油助阵的、也有偷偷下注的，连身为师长的音无春奈和久远道也都不阻止，只是笑着要大家注意安全。

    她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游戏x1引时，收拾好桌上食物的残骸後悄悄离开社办。正想着晚点传讯息给学姐告知自己因为身T不适必须早退，剑城京介的讯息就跳出来，在手机桌面等着她点开。

    她盯着通知良久，最後拔下眼镜，直接关闭萤幕。

    所有事情保持原样就好，不需要被改变。也不该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