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与其遗忘不如转化 (第1/2页)

    她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nV子不再对她的头施力，只是轻轻r0u乱她的头发。「你太低估情感的影响了。你觉得自己可以忍，应该要T谅对方，所以没有察觉到自己也受伤，也需要对着谁或是什麽东西发泄才能痊癒。」

    「你觉得自己会给这个世界的人带来不好的影响，你想要舍弃情感，所以开始疏远这些对现在的你来说很重要的人，然後这样做带来的难受也自己憋着，累积的情感就这样越叠越多，一点一点地溢出来。」nV子放下了手，另一只手在半空中做出类似上抛的手势。「然後就爆炸了。」

    「我没有爆炸。」她嘟囔着反驳。

    「你是安静地爆炸了。」nV子叹了口气，「你的确没有崩溃大哭或发疯大叫，但你的思考和行动已经被影响了。」见她还是不解，nV子耐心地解释：「你有发现吗？你说没办法对欺负你的人做什麽，是真的什麽都不能做，还是你为了处理内心混乱的情感已经够累了，所以根本没有力气处理外面的事情？」

    「你好好想一想，还没发生这件事之前，你真的什麽都没做吗？」

    她想起上学期在众目睽睽下朝g0ng和泼水、还有这学期在厕所颇有兴致恐吓nV孩的自己，便不吭声了。

    「情感真的太复杂了，我们不是机器人，没办法随心所yu地控制，最多只能缩短复原的时间。一直压着或放着不管只会变得更严重，然後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反扑。」nV子把她的一绺头发拨到耳後，也让她抬起头看见对方无奈的笑容。「这些话是不是很耳熟？心理部的说过很多次了吧，在你每次做完评监之後。」

    她又把头低下去，不敢迎向nV子的眼神。「……如果是这样，一开始就不要有情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她从一开始就该Ga0清楚的，这只是工作，不能放任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人产生深厚的联系，或是肆无忌惮地参与其他人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根本不该让真实的自己出现。

    这个名字代表的身分和过往，全部都是假的，会在未来被全部抹杀。

    她却在顶着这副面具的时候拥有那麽多真实的情感，不是很讽刺吗？

    「我之前说过，人不可能真的变成另一个和自己不像的人，所以为了好好扮演，你必须先在自己身上找到这个身分的特质，然後把它放大。」nV子抓住她的手，沿着手腕往上开始轻轻r0Un1E她的手臂。她意识到这是每次对方要她放轻松的暗示。「所谓的扮演，就是要撷取自己的某些特质，拼凑成一个全新的人，可能很多也可能很少，但都是你的一部份。为什麽潜入任务这麽困难？因为你必须投入更多的自己赌上任务的成败。」

    「你扮演一个假身分，当然会有情感，也必须有情感。没有人能做到舍弃所有情感，除非你真的已经麻木了。」nV子露出了苦笑，「但麻木不会b较轻松──某种程度上很悲哀，也更痛苦。那样等於是舍弃为人。」

    「……我会离开的。」她觉得内心那个堆满标签的角落传来一阵一阵刺痛，让她几乎没办法发出声音。「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他们不会记得我，我没办法跟任何人分享我们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为什麽要把自己赌进去，却甚麽都得不到？

    为什麽要这麽痛苦？

    「Will没有说错，遗忘的确能让你好过一点，但我有不同的想法。」nV子起身坐到她旁边，她感觉自己被温柔地揽进怀抱里，鼻腔里都是淡淡的香水味。「即使是一个假身分，那些经历对你来说也是真实的，与其遗忘，不如转化，把记忆变成单纯的经验，应用在之後的工作或是生活。」

    「……那情感怎麽办？」

    「在任务期间尽情的感受和发泄，不要让自己有任何遗憾或後悔的机会。然後工作结束後，让时间淡化。」

    「不会愧疚吗？」脖子也像被勒紧一样，与感冒截然不同的疼痛堵在喉咙，让她揪紧了衬衫下摆。「就这样闯进他们的世界、影响他们的人生，离开後也只当作一个经验……不会愧疚吗？」

    nV子不知道叹了今天的第几个气，「你问了很难的问题，甚至和我们工作的本质有关…任务结束後，我们会调整他们的记忆，不让他们的人生走到不同方向，就是希望能把影响降到最小。作为代价，或者一种惩罚，我们必须带着那些记忆活下去。」nV子拉开两人的距离，但双手还是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呀，总是想太多，当初应该让Anchor带着你，说不定现在还能多笑一点。」

    「Will没有不好。」她挤出微笑，为记忆里总是对她关怀备至的男人辩驳。

    nV子给了她白眼，「你们这对传说中的公主与骑士真让人受不了。」nV子回到座位上，又将餐巾变成其他型态，这次是俏皮的兔子。「你是负责人，我没有权力g涉你的决定，但身为前辈还是得指出你的盲点──你不想被情感影响，却疏於照顾自己的心情，反而无法好好处理任务状况，差一点就被赶出学校了对吧？」

    她缩起肩膀，觉得眼前的场景过分眼熟。nV子见她这副做错事被大人指责的小孩样子，用力地戳了她的额头。「造成反效果了！那群老头不是还派了新工作给你吗？你好好想想怎麽做才是最好的。」

    「不管是对工作，还是你自己。」

    nV子已经驾车离开，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枯木庄门口一段时间。没意外的话，木野秋应该已经回房间休息了。她提着大包小包进门，努力把声音压到最小。

    「小空回来了？」

    饭厅的灯还亮着让她惊讶不已，桌上开启的笔电显示木野秋刚才还在与论文奋战。nV人朝她走来，脸上的笑容和语气都是她习惯的温暖，她手上的纸袋瞬间被对方拿走少了一半。「快去洗澡吧，你一定很累了。」

    她注视着nV人替她把东西拿上楼的背影，好半晌才跟着移动脚步。

    洗好澡後坐在书桌前发呆，木野秋敲门进来，带着一件毛毯和一个杯子，对nV孩俏皮地眨眼，「这是我晚上睡不着的秘方，你试试看。」

    她接过杯子，是温暖但不至於烫嘴的牛N，啜了一口还嚐出属於蜂蜜的甜味。被毛毯环住的身T除了感觉到温暖、让手脚的温度不再流失以外，还有柔软得就像拥抱的触感，散发出令人安心的魔力。

    木野秋搭上她的肩膀，认真地说：「如果还有什麽需要的，尽管告诉我。」关门前又对她露出无b温柔的笑容，留下一句晚安才离开。

    她拿出nV子临走前给她的试管，里头是她非常熟悉的药剂。

    好好睡一觉，脑袋清楚了就知道该怎麽做。nV子最後的叮嘱还在耳边回荡。

    她把试管里的YeT跟着牛N一起喝掉，裹着毛毯爬上了床，让意识久违地下沉再下沉，落入深眠的大海中。

    刚换上球衣的神童拓人到置物柜前放东西，向旁边的学长打过招呼後，开始和另一边的雾野兰丸窃窃私语。

    「她有跟你联络吗？」

    神童拓人不用问都知道好友话里指涉的对象是谁。「她只说因为感冒想好好休息，我也没有再问她。」从心里蔓延开来的忧思让他把脸皱起来，「我觉得她只是想一个人躲起来。」

    「然後今天来学校又像没事一样。」雾野兰丸把头抵在柜子上，额头上传来的冰凉完全驱走睡意，也更加深了内心的忧虑。「你之前不是说她在躲着我们所有人吗？我想到原因了。」

    神童拓人侧耳细听，雾野兰丸开始分析：「她不想被我们看出哪里不对劲，又怕我们一直问她怎麽了，所以在调适好心情之前会一直避